温和的柔和的声音，不是任何人类的声音，不是数据和机械的声音。模的声音是，圣音。

“那十万年以后，你把我转移到哪去了，是哪个平行时空。”单尧问。

“我可以现在抑制你的意识，十万年后你就知道了。对你来说只是意识的中断而已。”

单尧呆了呆，摇头，他还想清醒一会。

“我去的那个‘他方’是平行时空吗，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吗。”

“不是，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演算。因为你的介入它出现了一条β线，就像一条河你从中间挖了一条小道让它的一部分流向别处。而‘他方’的演算是在你挖河之前的计划，你知道你会去挖，你已经想好了它会流向何处怎么运动。你想让你在‘他方’发生的一切成为既定的现实的话，你需要让他稳定地独立出来，或者覆盖掉本来的方向。”

这话单尧大概能听明白。“我需要怎么做。”

“观测到那处时空，演算好从诞生到寂灭的一切，你还需要支撑一整个宇宙运转的能量。”

脑子疼，那是我能干的事吗。单尧无声叹息，等十万年以后吧。

“对了，模，你能给我一些模吗，我后面还需要去‘他方’。”这么看的话自己可以从黑户转成有身份的人，就不需要用尚锦鸿的配给了。

“可以。”

“我能多在里面待一些时间吗，你能多给我一些吗。”

“可以。”

接着，单尧能感受到自己意识里多了些东西。自己现在也有了一处完整的‘领地’，不用住在尚锦鸿的领地里了。

自己也算天命之子了吧，一整个宇宙，模只转移了自己。单尧心下生出愁绪，一整个宇宙，自己已知的一切。

“为什么，是我，你花了十万年的时间观测那里，为什么只转移了我。”还是要问一下的，自己特殊到了是那么浩瀚宇宙中的唯一吗。

“因为在十万年前我就这么做了。”

好吧，这个答案单尧想到了，但是有限的知识无法让他真正理会意思。

“那你是什么，你是上帝吗，你是造物主吗。你是更高维度的生命吗，模。”

“你可以这样理解。”

脑子晕了，再问下去是更多更复杂更无法理解的东西，单尧闭嘴了。

“你喝酒吗，尚工。”

单尧在脑子里让模完成了制作，很快送到了两人身边。

尚锦鸿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你让模给你做这些事情。不对，呃。”单尧打断他，“有什么问题吗，模干这些咋了。”

“你可以自己干啊，我们可以自己干啊，搜索到原料所在的地方，然后去采集然后再制造。”尚锦鸿双手比划，试图向单尧表达一些语言无法诉说的东西。

单尧摇头，给两人各倒上一杯，“可你描述的一切都依赖模啊，你们的互联网连接着模，乌质连接着模，模无处不在。我只是直接和模交流而已，没什么区别啊，而且模很乐意干这些，我倒是觉得祂留着人类也许就是喜欢给人类干这些呢。就像我的宇宙‘不存在’了，祂没有转移一只猫一只狗或者别的动物，把我转移过来了。我可没什么能提供给祂，更何况需要积累十万年的能量。”

咕噜噜整杯干掉，“这他妈才是不求回报的爱啊。神爱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