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一份冰淇淋。”

“以及一块巧克力慕斯。”

“也许会有小份牛排。”

“大概再加上一杯果茶?”

“……”

初禾默默坐了回去，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胃药，塞进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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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们两个气色怎么都这么差?”

希瑶抱着一沓病例报告坐在桌子前，“希”字样的精美胸针在她衣服上闪闪发光。

她的面前，是两位疲惫不堪的同事。

“我真的很想知道初禾这几天到底在忙些什么，“散久愤愤不平道，“到底是谁规定指挥官不在任务就全由搭档负责的?”

“他把什么任务推给你了?”

“招新测试的安排。”散久撇撇嘴，头又疼了起来。

几天前，初禾在手机里丢给他一句话就消失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结果半个基地的人见到散久的第一句话从“散久队长，你好！”变成了“散久队长，指挥官说了下一步要干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要干什么?我又不是指挥官！”散久揉着太阳穴。怎么没人告诉他指挥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噢，这只是他日常事务的很小一部分，你也许应该庆幸他没在工作群里说‘接下来一切工作交给散久’。”希瑶甜美的噪音带着笑意。

“很小一部分……”散久小声嘟囔着。

谷清霖晃晃脑袋，终于开口：“他应该在研究那个尸体的样本。”

尸体?散久想起来了，初禾几天前好像是召集了一次“巡”，开了个小会，又亲自去研究部查看了近半个月的研究结果，当天晚上就在指挥部的一间会议室召开会议，把侦察部、搜寻部、研究部和实验部的几位主要负责人都叫来了。

“巡”的会议上，初禾说了些什么，散久不知道。他不是“巡”，没有资格参加会议，但其他的信息散久都清晰明了。

大概是，初禾和谷遇上了一个变异体——一个死后却再次“复活”的变异体。

如果这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那他大概会一笑了之，或建议对方去精神科做个检查。但这句偏偏是从满面笑容的指挥名口中吐出来的，甚至还有一名“巡”作证。想来初禾再怎么恶趣味，也不会拿这类正事开玩笑。

散久回忆那晚的会议，想起初禾端坐在椅子上，笑容灿烂地讲述尸体“复活”的场景，不禁觉得有点渗人。

当时，参加会议的十几个人脸色都吓白了，而小小的指挥官眉眼盈盈，语调轻快，仿佛目睹一切的人不是他一样。

嘶，如果连这种非自然事件都吓不到他，那……

散久突然有些怀疑“初禾被一小截断指吓到”的真实性。

话说那天……散久皱起了眉头。他又想起那张文件溜狗图了。

“要我说，初禾就是在报复我！明明没有任务了，他还非要让我帮他整理什么研究文献……我怎么看得懂！”谷清霖哭丧着脸，他已经在研究部的资料室里泡了好几天，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盯着纸张上的陌生符号发呆。

“好了好了，谁让你惹他生气的。”希瑶清清嗓子。

“现在告诉我，你们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散久指指自己的额头。

“再开几盒止疼药，谢谢。”

“再开几盒?我上个月刚给了你两盒！你这么吃下去，对身体没多大好处的！”希瑶盯着散久，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的头疼是老毛病了，真的不打算检查一下吗?”

“早检查过的，于博士说没什么好办法。”

“你也是够厉害的，”谷清霖突然插嘴，“没把自己毒死。”

希瑶打开手机，向医疗部负责人拨通电话。

“麻烦拿一下三楼仓库的钥匙，我十分钟后去拿些药物……”

散久耐心地坐着，无意间看见希瑶桌子边上的一条便签，上面写着好几种药物的名字。

扫了一眼后，他大概认出了几种止痛药和安眠药。

希瑶挂了电话，在那条便签下又写了一条：

阿司匹林2盒——散久

“这是什么?”

“我要拿的药物清单。”

“好多……最后那几盒是治疗什么的?”

“那是胃药。”

希瑶已经起身，“两个小时后我会让别人把止痛药转交给你，你可以在这儿等一会儿——谷清霖，你需要什么吗?”

“我没什么事儿，单纯来吐槽一下那些烦人的化学符号。不过，你干嘛自己去，让别人拿不就行了吗?”

“我得亲自去给初禾送药。”她向两人晃晃手中的便签。

毫无疑问，除了最后一条，其它的药物后都标记了一个小小的“禾”字。

“初禾?他又怎么了?”谷清霖愣愣地看纸上的药物名称。

好像是，胃药3盒，安眠药1瓶，医用酒精2瓶……好像还包括补血和治疗气息不足的中药名称。

“他说是实验需要。”希瑶不满地抿抿嘴。

“哈哈哈实验需要！好一个实验需要！”谷清霖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那你怎么看?”

“我会按指挥官的要求把‘实验材料’送过去，”希瑶露出严肃的表情，“顺便问问他的‘实验对象’又通宵了几个晚上，以及胃药的用途。”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嘿！”

谷清霖神经兮兮地看着散久。

“如果你想报复初禾，就告诉希瑶，初禾向后勤部的人员那要了多少咖啡，保证让指挥官三天都不敢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