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你,就是于博士再加上所有‘巡’成员的面子也不管用。”
“也许,我是说也许,你让他先加入试试……”
“你一定要看到我拍案而起拂袖而去才肯死心吗?”
初禾终于不再微笑了。
晚文安沉默了一会儿,静静注视着对方那双灰色的眸子。
“那孩子的父母都是侦察者,死于那场意外。从小,那孩子就立志成为‘巡’,他想像他父母一样,成为光荣的队员……他的父母,你知道的……”
初禾别开视线,眺望窗外的云霞。他不是很想回忆起那段时光。
……
双方沉默了片刻,凝重的气氛让晚文安很不自在。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如果还不行,那他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一个下下策。
晚文安默默做了一个深呼吸,摆出一副无所谓了的样子。
“我知道,你从不做亏本买卖,所以,你可以提出条件,什么我都答应你。”
条件?跟我讨价还价?初禾挑起半边眉,再次露出笑容。
“我不会给你我的条件,你尽早放弃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够?”
“并不。”
“还是因为我不够真诚?”
“你在开玩笑吗?”
“那我知道了,”晚文安笑了笑,“你为什么不敢说呢,初禾?”
初禾眼神骤变,嘴角却还是灿烂的笑容。
“晚文安,你想清楚再开口。”
果然。晚文安绷紧了神经。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出错,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初禾,你在顾虑什么呢?”
“你和我玩谜语,是吗?”
“这是你的办公室,没人能偷听。”
“这就是你要求在我办公室见面的原因?”
“我明白了。”晚文安自嘲似的笑笑。
“二十八年,初禾,整整二十八年的时间,我都没能得到你的信任吗。”
对面的指挥官没有说话。
“那么,是什么呢?”老人不是那么清澈的双眸,此时已经盈满了深深的悲伤。
“是一支药剂,一杯毒素,还是一枚脑内芯片?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完全信任我?”
初禾轻轻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歪歪脑袋,“我的信任就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如果必要。”
“开什么玩笑!你不会以为我会给我的队员植入一枚脑内芯片吧?以此来控制你,好打消我那根本不存在的顾虑?哈哈,我想我还没有不人道到这种地步。”
“我是说如果有必要。”
“没必要。”初禾冷冷开口,“晚文安,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么执着,真不像你的风格。”
“你……”晚文安微微开口。
“够了。”初禾打断,“你的目标达成了。”
“如果他的实力允许,我会考虑的。如果实力达不到我的标准,剩下的一切免谈。不过你要知道,就算是散久的队伍,我也并不是每次任务都会参与,他的伤亡与否我概不负责。如果他敢给我惹事,我会随时把他开除。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晚文安凝望窗外,轻叹了口气。
到头来还是没信任我啊。
……
夕阳欲颓,余晖万丈。
咖啡添了三次,桌布落缀几片玫瑰的红艳。
桌面静静躺着玫瑰落下的花瓣,一只白皙的手掌抚了上去。
初禾拈了花瓣,攥在掌心。
“他叫什么名字,你的外甥。”
老人轻轻眨眼。
“潭晚。”
“潭晚,潭——晚——”初禾微皱眉头,喃喃自语,“不算是个好名字。”
“他爸爸姓潭,妈妈姓晚。”老人柔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