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萱菱从匹诺康尼回来时,就一直在试图在联盟高层手中保护景元。
但景元表面装得委屈巴巴,却借这次呼雷的事件成功摆脱嫌疑,兵权暂交给飞霄,还肃清了心怀鬼胎的龙师。
景元对于工作上的事一向游刃有余。
“殿下想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怀炎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身为帝弓七天将,他的确已经做得够好了。但如果是作为普通人,他却一直因为情之一字而身陷囹圄。”
“我的那番话,只不过是想让他及时止损,避免害己啊。”
萱菱缓缓转头看向怀炎,眉头微蹙,“原来是你对景元说了什么。说说吧,你到底说了什么?”
怀炎长长叹出一口气,没有及时回答,神情有些悲怆,不急不缓道:“殿下,人一旦当过一次老人,就没办法再去做年轻人了,会变得常常唉声叹气,考虑的也会更多一些。”
萱菱平静地抬眸,轻笑一声说道:“怀炎,我有一种能力,能够洞悉别人的内心。你知道我一般不会这么无聊的,但现在有必要试一下。”
“哈哈。”怀炎苍老的声音笑得开怀,完全没有被她威胁到的样子。
“动手吧殿下,你有那样的能力与资格,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怀炎将力道放在拐杖上,轻轻撑着,神情从容地闭上眼睛。
萱菱伸出右手,掌心出现晶亮的蓝光,她的手停在空中,与怀炎无声对峙了良久。
萱菱微眯双眸,终于,手中的亮光熄灭。
“哼。”
丢下轻蔑的冷哼后,萱菱离开了。
萱菱离开后不久,怀炎才睁开眼睛。
“即使是你,也会遇上这样称得上是危机的事啊。”怀炎又开始叹气。
萱菱终究没有选择出手,她尊重怀炎,尊重景元,所以不会去强迫他们做不想做的事。
才是下午,当开拓者带着卢卡训练完去金人巷撸串,然后发消息想把萱菱也捞出来的时候,萱菱已经在床上睡觉了。
躺是躺上了,却没睡着。
怀炎说得没错,景元的确很重感情,所以过去云上五骁的事情一定在他心中是拔不掉的刺。
萱菱从以前开始就不止一次地说过,以后会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直到所有认识的人都消失,再开始新的故事。
那时的景元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比起阴阳怪气的应星和丹枫,景元只能算是平静,就像是已经接受了那样的事实。
不知为何,现在的萱菱说不出那样的话,应该说是对景元说不出那样的话。
不过那也不是景元区别对待的理由吧,只要景元开口,她也可以留下来,长久地留下来。
敢对她摆脸色,景元一定是疯了。
但她竟然没法去责怪他。
她甚至觉得有些委屈和幽怨,怪那些让景元不开心的人和事,害得她也被连累了。
连累啊……她也没想到自己是这样的心情。
如果是从前,她可以居高临下,可以命令景元笑,可以命令他将一切都说出来。
她不会被任何人影响到心情与决定。她独行于仙舟,没有一丝软肋。
不,也许疯了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