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一左一右双离合拳,混着灵契之力,挡主掌力。
翠主双腕相交,两条经纬线相交而上。一排紫光射在朱再延左臂上,他却若无其事。
“甘临,”朱再延伸头叫道,“你是个男人吗?想报仇,就得过我这一关。躲在一堆少男少女后面,算个员士吗?”
“好,”甘临晃到朱再延的面前,“谁也不许出手。”
“别上这老头子当!”邬尚夕蛮力使出,甘临简直是被甩到她身后,“他的三魂之力很厉害!”
“是的,”邬尚存左手拉开,右手上拽,已经准备好应对。
“小朋友们一起上吧。见你们友好互助,我就陪你们玩玩。”朱再延嘻嘻一笑,“让你们见识一下长辈的实力。”这人已到最高境界,谁都感受不出他身上的敌意。
树叶不动了,风停了,喧闹声也听不到了,陡然间无声无息。
翠主悄然离开,甘临松了口气。就怕她偷袭,让自己猝不及防。
朱再延从怀里摸出一个像气球一样的东西,在嘴上一吹,飘起一只灯笼。
“还是‘绿叶子’识得厉害,识时务的离开了。”朱再延放完十盏灯,“你们两个黑帮捣蛋鬼还不走吗?”
姐弟俩身上刚涌出风流就消失,早已暗暗吃惊,明知是克星却不愿意走。
“甘临,”邬尚夕叫道,“快离开这里,这是他的独门秘技‘无尚静空’——”
“迟了,”朱再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开了两个人。
只感到隐约有人扑来,甘临五指岔开戳向他胸膛。紧接着双手“蔚然成风”,对方闪避自如,就像对着浮尘使力一样。
“我这人最喜欢掰嫩芽了,”朱再延戏弄的说道,“尤其你这个拥有火热心的人。”
朱再延以指甲为利刃,刺、劈、砍、剁。甘临无论怎么样腾挪、避让、甚至是反击,都慢那么一拍。前胸、后背、手臂、脸颊上鲜血淋漓,乍看受伤很重似的。
“你不应该这么死板!”邬尚夕双掌交叠在朱再延面前,“在这静区内,他的速度快一倍——哎呦,你这死老头竟然踢我屁股!”
邬尚存同时被扇了一巴掌、刮住下颌骨,摔在一边。
“你们两个别不知道好歹!”朱再延生气了,“看在你们爸爸的面子上,赶紧滚!”
“不用担心我,这些都是皮外伤。”甘临缓过气,浑身快速散热,“你们闪一边去,再插手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毛孔都散发着热流,每根筋膜都被热血充盈着,急速的后退。
朱再延手抹一下空气,热的发烫。凝视着跳跃而起甘临,没有贸然跟过去。确认翠主走了,收回十只灯笼,藏入怀中。双臂抱心,一切就绪。
他忽然在上,忽焉在下,忽焉在左,忽焉在右,每换个方位,推两张掌,好像在独自练习一样。天罡、人罡、人象、虚象,组成双罡四象掌。
空气瞬间聚集到一起,形成高密度的压缩空气,和周围产生巨大的差异。带动周边所有板凳桌椅、花草树木、地板,哪怕楼层上晾晒的衣裤,急促的拢向朱再延。
朱再延感到一层炽热的曲面屏压向自己,似乎空间都变了形。也没有轻视,一步一摇手,三步三摇手,每摇一下出一掌。下出地魂掌,中出天魂掌,上出人魂掌。
三魂之力自始便是内出力。而甘临的路子是先假借外部力量,转化为内力,多了一个过程,而且他没有到本门最高境界。慢了两个档次。
撕出口子,朱再延钻了进去。准确无误的找到他。
甘临怀着必胜的心,就算他不骨折,也得脱层皮。而朱再延突然出现,一掌斩颈,让他整个人贴在光秃秃的地面。
“气势挺大,受力面积挺广,搞破坏有一套,能不能起点作用?”朱再延踢了一脚死猪一样的他,“你这样的员士,顶多暴揍普通人。一到荒区,立马成为一具尸体!”
弹跳而起的甘临,连戳十指。朱再延像掸烟尘一样化解了十礼指,还一拳抡倒了他。
“你都不配我用掌!”朱再延蔑视的说道,“什么技巧,都比不上力实在!”照他脸上又拐了一脚。
原地转了半圈,他最后一点颜面,荡然无存。羞耻、愤恨、自卑郁结于心。
朱再延还要踩他的后脑勺,却邬尚夕抱住了腿,“朱哥,放了他吧!”
“13年了,终于有人叫我哥了。”朱再续双掌一拍,收了无尚静空,“放心好了,大小姐,我不会杀一个废人的。”满意的抓了一把稀疏的小胡子。
“弟弟,还不过来抱甘临走!”
朱再延瞥一眼萎靡不振的甘临,目的达到了,“大小姐,抱我腿要抱到什么时候?”
邬尚夕听出他气虚,心想,他发动无尚静空,耗力不少,对我都尊称起来。
“这腿抱起来太舒服了,”邬尚夕猛然掀起腿,拿他命根子。
朱再延“啊”的一声叫出来,惶急之下,拍出天魂掌。邬尚夕识得厉害,滚地避开。
“再见,”朱再延立马开溜。刚蹿出去没多久,陡然眼花缭乱,被一束束强光逼了回来。
“傻不傻?笨不笨?蠢不蠢!”翠主薅起甘临的头发,眼中流露出关切、爱怜和痛惜的复杂神色,“这是他的‘必胜区’,你怎么能打得过他?或许他比我们强一点,也强不到哪里去!”
“甘临,”邬尚存说道,“翠主说的很正确。这不能怪你,因为你不知道。我爸爸遇到他的‘无尚静空’也要避一避,绝技就是绝技。”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薅我头发?”甘临恢复了点信心,惊诧莫名的看着翠主,这种眼神好像认识自己许久一样,非常想揭掉她的面具。手刚抬起来,被她一掌拍下去。
“唯一没受伤的地方,你非要弄点伤出来吗?”甘临又羞又气,万一被怀疑轻薄,人品就掉价了。又想,你们怎么认识的?好像许多事只瞒着我一个人。
“难道我薅不得吗?”翠主松手,压了压面具,“上次想要你命,却被你跑了。这次……等着瞧吧。”
她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完全感受不到杀气。这些人怎么修炼出来的?要人命,都说的这么心平气和。上进心与自卑心,搅乱着甘临的心房。
“我让你不敢直视我!”翠主转瞬到了朱再延面前。她呈现晶体散射状,从四个角各出一道耀眼的白线,与两边尖角相应,在反射出艳丽的弧光。
“不看、不看,”朱再延脚尖一点,就剩下一点灰影。
翠主右手伸出一拉,左手伸出一拉,如遁形一般迫近朱再延。
“你们怎么认识这女的?”邬尚夕伸头瞭望,“戴着面具好飒爽。”
“我也不认识,”邬尚存说道,“她早上来的,爸爸说遇到她,不用管,别的也没多说。”
三人都以为彼此对翠主很熟,结果对她一无所知。讨论一下,也就算了。甘临向他们道歉,因为自己的执拗,让他们留下来遭罪。二人反而安慰他、向他认错。
邬尚存背甘临到自己家修养。邬尚夕则留下来,安排人来处理这里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