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惨相,已经不再气愤了,还要表现的不在意。才容拿起盥洗台上保湿乳,瞧一下牌子。
“别忘了我还是你们学校的名誉校长,这附近只有他家能收你。”
“你带着幽明九来抓我的吗?”甘临客观、镇定的看向被窗帘覆盖的窗口,积攒出一点力量,左手撑暗暗撑在浴缸底。
“你对我成见很深呀,连一声姐都不愿叫了吗?”才容用余光瞄一眼他,换拿气定妆喷雾,在镜子上喷喷,“味道不好闻。”
“就说找我有什么目的吧。”甘临挟持她的想法一闪而过。万一楼下布满她的人,自己还是死路一条。自己死了没关系,脑基片还没有与自己融为一体,不能落到她手里。
“送你走,”才容从经验中涌出了警觉,特意朝他笑了笑,背对着自己,吃不准他有什么意图,“难道你不想为夏茹报仇?”
“容姐,此话当真?”甘临激动的坐起来,不放心的直视着她,“你不会骗我吧?”
“我几时骗过你?”才容难过的转向镜子中的自己,压制住情感。他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落得如此下场,自己也有责任。苦于无法告诉他实情,要怪只能怪他太特别了。而且家里唯一守护神堂弟,根本就没和他见过面,也偏向着他。
松了一口气的甘临,也不想面对那最坏的局面。想起这么多年,她对自己操心不少。不管意图是什么,感情还是有的。得称赞一下,“湖绿裙上点缀着蓝紫色的蝴蝶结;结上方着一抹黄,娴静中富有节奏感。符合容姐的身份和气相。”
“拍马屁也没用,没好处的事,我不会白做的。”才容恢复神气,找了一套邹新杰最好的衣服递给他,“你怎么谢我?”
“我身上的副作用,要10天才能恢复。也不知道怎么谢你。”心想,还是有用的。
“先把衣服穿了,我到外面等你。有一份协议书,你签一下。”才容出去带上门,得把正事办了。
甘临拖沓着出来,一阵阵穿堂风吹来,温凉舒畅。拿起二十几页的协议书,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大串数字,心中一烦。
身体难受、精神也恍惚,十分钟就看不下去。只知道开头的大致意思:再回甸区,未经才容授意,不得擅自寻衅滋事。
跳看到最后一页,是各大认证机构的名字。
“你这次惹事捞着好了吗?而且把公共系统扰的一团糟,陷广大群众于不便中,其他损失就不计了。”才容这句话,直接让甘临签字。
“容姐,那为什么放我走?”甘临放下笔。
“这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结果,”才容弹一弹协议书,似乎上面有灰尘,“我不过是负责发配你。”
“什么各方势力?”
“你是在盘问我吗?”才容将协议书塞进包,非常矛盾的看着他。以前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他都能从另外一个视角说到点子上。就连自己的得意论文“最美曲线设计”,也是他让参照“翘曲度”来研究、测量出来的。
“没那个意思,”甘临与之相视,为什么容易怀疑她呢?荣誉、美貌、能干、权利、组织、财富都汇集在她身上,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怀疑她还能怀疑谁呢?难道我潜意识里在嫉妒她、仇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