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苒便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他办公室里占了小半张办公桌忙自己的事,她的网店生意照旧很红火,而她陆续也雇了好些员工,这些员工,有几个,是和她以前一样,学生兼职,有几个,已经确认好,等新办公楼装潢好,就来实体店上班。
在国外学习并打磨了两年的文苒,此时在广告业界已经小有名气,甚至有些胥辞的客户,想要通过胥辞请文苒操刀自己集团的广告。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胥辞都让他们自己去找文苒谈。
一来,他不愿过多插手她的事务从而阻碍她的成长。
二来,他也不愿给文苒做成错觉,以为这些生意是他出面给她拉回来的。
文苒网店里接的业务越来越多,而这些合作的客户,大部分都需要见面面谈,因为文苒的实体工作室还没装修好,而胥辞又不放心文苒自己一个人去和那些客户谈,便让客户直接来胥氏,有时,在胥辞的办公室里谈,有时,在会客室谈。
这样的事重复了几次之后,文苒觉得自己这样会妨碍胥辞工作,便提出在附近先租个临时办公室用着。
胥辞干脆让人在胥氏腾出一个大隔间,作为她临时的工作地点。
有了独立的办公地之后,文苒便开始着手招人。
等胥氏对面的新办公室装潢好散了味,工作室的人员配置已经基本全部到位。
而工作室的证照,胥辞也一早让人帮她办好,工作室搬进去正式挂牌那一天,由胥辞掏腰包,办了个开业酒会。
到贺的人几乎全是有头有面的人物,陈述王珉这两个至今还被文苒称为师父的人,给文苒道贺时,笑称文苒这个徒弟一甩尾巴把他们拍到了沙滩上。
工作室开业之后,确实经过一段忙乱的时间,等到工作室的各项事务迈入正常轨道,时间已经转入深秋。
胥辞心疼自家小朋友,特意把工作挪了挪,准备陪她出门度几天假,好好放松一下。
谁知,出发前一天晚上,文苒却觉得小腹有点痛,并且有轻微的血丝流出来。
这可把胥辞给吓坏了,大半夜的把人送去医院,召来一大帮专家主治给她诊治。
几位专家被胥辞催得手忙脚乱列了一大堆的检查项目,结果,只检了第一项,专家便露出了笑脸。
“胥总,恭喜你和胥太太。”
胥辞这下担心得脸煞白额头直冒汗,听她这么说,莫名其妙瞪她一眼。
然后,专家又说,“八个月后,你俩就要升级为爹地妈咪了!”
胥辞这才明白过来,一脸惊喜地扯着专家的手臂,“你的意思是,我太太她怀孕了?”
专家点点头,“是的,应该有七八周了。”
胥辞惊喜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挂上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那她为什么会腹痛,还流血……”
“哦,有些人怀孕初期确实会有这样的症状,我刚刚给你太太检查过,她一切安好,不过,之后还是要注意点,尽量不要太操劳,注意饮食和作息。”
知道文苒怀了孕,回程的时候,胥辞小心得恨不能一路抱着她回家。
经此一场虚惊之后,度假自然是取消了。
而文苒一直觉得不急的结婚证,也在隔天被胥辞“押”着去拿了回来。
至此,文苒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胥太太。
原本,胥辞和文苒计划在她二十四时结婚并举行婚礼,这下因为小宝宝的到来,证是拿了,但婚礼却不得不延后。
文苒在那一晚把胥辞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之后胥家上下、文康培及陶蓉都小心翼翼,把当成易碎珍宝一般小心护着。
之后,文苒的情况十分稳定,孕吐什么的完全没有,胃口好得吓人,因而,这么几年经胥辞护着宠着也没怎么胖过的文苒,慢慢地开始长了些肉。
文苒对着镜子,看到珠圆玉润的自己,很是嫌弃。
“胥辞,是不是怀孕的人都这么胖啊?”
胥辞把胖了一点点的她抱进怀里,左捏捏右掐掐,爱不释手。
对胥辞来说,这个无论摸哪捏哪都软乎乎的文苒可爱得不得了。
在他眼里,文苒又成了小时候那个小粉团子,肉肉的,软软的,可爱得让他想要咬上一口。
“胖什么,你现在这样很可爱也很美。”
文苒从胥辞的眼里,看到满满的爱意和宠溺,那点点的嫌弃和小自卑,很快便烟消云散。
小宝贝像他爹一般,除了在最开始时把他爹妈吓得不轻之外,之后,一直安安分分在他妈咪肚子里茁壮地成长。
文苒在初期在家养了半个月胎之后,就开始回工作室上班,不过,比起以前,胥辞是更加看得紧。
上下班时间严格遵守不在话,一天除了正餐还有各种辅食和加餐,他基本都监督着她吃。
客户和下属,很快就知道他的办公地点搬到了对面大厦顶层的办公室,有急事找他,便会直接去对面大厦找。
在胥辞这个当爹的长辈们的小心呵护下,文苒在足月时捱了几小时候阵痛,顺产下八斤重的健康胖宝宝。
胖宝宝性别男,眼睛像妈咪,脸上轮廓像他爹。
刚好他出生在当月的最后一天,该月医院有个宝宝评比活动。
才出生的胥家小少爷,一举获得该院当月最帅气男宝宝、最健康男宝宝两项殊荣。
胥辞这个当爹的,把自家宝贝儿子肉乎乎的胖照脸上打上马赛克和两面金光闪闪的奖牌一起发到朋友圈,谓之“家有喜事!”。
至于他那宝贝老婆,他却不舍得拍出来给别人看一眼。
文苒把宝宝生下来后,来探访的人自是络绎不绝。
然而,除了乔杨骆伊之外,其他人,全被他拒之于门外了。
“我老婆累得很,谢绝探访。”
专门请回来伺候文苒的专家,对胥辞这种不近人情的做法大为赞许。
“产妇生完孩子之后,就像死过一遭回来,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需要一个绝对安静而且安心的环境休养回血。”
文苒被胥辞护得紧紧的,生完宝宝在医院里待着那几天,除了家人长辈和骆伊乔杨,再没见过其他乱七八糟来或真心或攀关系的人客,因而,她比起别的产妇恢复得要快很多。
出院那天,胥辞把新求来的平安符塞一个到文苒衣兜里,另一个塞宝宝的肚兜里。
“我的大宝贝小宝贝,以后都要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生完宝宝还没开始修身显得肉肉的文苒,笑着问他,“胥总不是无神论者吗?什么时候变得神神叨叨的?”
胥辞搂着她长了点小肉的小蛮腰,“自从多了两个宝贝之后,我就希望可以借助一切我信或不信的力量,多多保护你们,希望能护你们一世周全。”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得来的答案,却让文苒红了眼。
胥辞被吓得不轻,把装着宝贝儿子的提篮交给宝宝的姥爷文康培,自个搂着文苒走前几步慢慢哄着。
“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文苒仰起头,重重地吸了吸鼻子,举起手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拳,然后瓮声瓮气地骂他。
“胥辞我告诉,你既然娶了我,你就得一直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就算死,也得让我先死一步,不然,我绝不饶你!”
胥辞被她这模样吓得手忙脚乱,递起手又是给她擦眼又是亲她的脸。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宝贝儿别哭……”
从知道文苒怀孕之后,胥辞就开始看专家推荐的各种育儿和关于孕产妇心理生理健康的书籍。
因此,他知道许多产妇生完孩子之后心理会特别脆弱,稍不注意排解,很容易就会患上产后抑郁症。
所以,眼下见文苒眼睛鼻子都红了,他既心疼又心焦。
好不容易把人哄回了家安顿好,他便急急忙忙拔通了专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专家听认真听完他详细的叙述,忍不住笑了。
“胥总,放心吧,胥太太她心理十分健康。”
胥辞根本不信,念叨着让专家安排两名在专业领域特别出色的心理医生过来给文苒排除心理郁闷。
专家很有耐心地听他讲完,说,“胥总,胥太太只是发发小脾气,就跟小孩子摔地上,见到家长后要哭一通一样,不是什么大事。”
胥辞一直奉这位专家为神医,此刻,他却在心里暗暗骂她庸医。
对方像是听到他的腹诽一般,“胥总,要不这样吧,你等胥太太在家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看她的情绪如何,如果还是很糟糕,我再帮你联系心理医生,好吗?”
专家都这样说了,胥辞只好怀着忐忑的心应了下来。
他打完电话,回到卧室。
一眼便看见文苒侧躺在床上逗着刚刚睡醒的小宝宝,因为宝宝还太小,不能离妈咪太远,因而,在宝宝没出生之前,胥辞与文苒便达成了共识,把婴儿床放到他们的卧室里,方便随时照看。
大大的粉团子抱着小小的小粉团子躺在那,大粉团子轻轻用指尖戳戳小粉团子的脸,咿咿呀呀学着婴儿的叫声逗着小宝贝。
小宝贝尚不会出声回应妈咪,但他熟悉妈咪的声音和气味,漂亮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定定地盯着文苒。
红粉粉的小嘴张开,一口将文苒戳在他唇角的手指吮进嘴里,然后,像吸奶嘴一般“嗒嗒嗒”大力吸吮起来。
文苒被他逗得咯咯直乐。
而站在床尾的胥辞,也被母子天真纯粹的互动给逗得扬起了唇角,他轻轻爬上床,伸出手臂,一把将母子俩人齐齐拥进怀里。
文苒这两天开始用母乳喂宝宝,因而,抱进怀里的母子不止软软的,还有阵阵扑鼻的奶香。
他把头埋进文苒的后颈,迷醉地吸了一口气。
“宝贝,你真香。”
文苒刚逗完儿子,心情极佳,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们讨论了这么多天,给宝宝取好名字没有?”
胥辞撑起身子,先是在文苒唇上亲了亲,又越过文苒,在宝贝儿子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亲。
“没呢,我们都认为,你这个当妈咪的最辛苦,所以,他姓甚名谁,都由你全权决定。”
文苒挑了挑眉,“哦?那让他姓文也可以?”
胥辞想都没想便道,“当然可以!宝宝是你生的,跟你姓有什么不可以的?”
文苒笑了,“好了,我逗你呢。我对起名这事没啥心得,要不,等你爸爸回来,你们几个当爸的,一起商量着给他起个名字?”
胥寅在知道文苒怀孕他自己将要当爷爷时,便向组织递交了辞职报告。
然而,他新发掘那个古迹堆的负责人,许多事没法交接,因而,他必须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了,才能回国看他的宝贝乖孙。
宝宝出生之后,胥辞给他报喜,他说再过十天八天就能回来。
“好吧,那就等我爸回来一起想吧,那,我们先给他起个小名?”
文苒依旧十分茫然,“哎呦,怪不得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我这脑子一动,脑仁就痛得厉害。”
胥辞瞧她古灵精怪的模样,脑子闪过小时候那个小粉团子的模样,跟眼前抱着这小小一团的小豆丁莫名重合。
“要不,小名就叫团团,好吗?”
“团圆的团吗?”
“嗯!”
文苒于是捏捏小团团肉肉的小脸,“小宝贝,你是团团,知道吗?一家人团团圆圆和乐美满那个团,知道吗?”
胥辞心里好笑,却又觉鼻子发酸,伸手,长手收紧,将他的大团团小团团一起紧紧拥进怀里。
回到家里的第二天,文苒精神不错的地抱着小团团在家里慢悠悠地转悠。
胥辞和家中长辈都劝她悠着点,她却说,“我没事啦,小团团才回家,我得带他参观一下自己的家呀。”
见劝她不动,胥辞便寸步不离地陪着她慢慢转悠。
家里本来早早就请好了保姆,可无论是文苒还是胥辞,都坚持自己照顾小团团。
而当爹的因为心疼自家大团团,便把换尿片半夜哄小团团入睡的任务作揽上身。
为了能全天候照顾好母子俩,他特意请了一个月产假,全心全意地待在母子俩身边专心护理着。
第一天,他跟着他的大小团团在家里转悠,大团团累,他便抱着她坐一回儿,她困了,他就把母子俩一起抱回卧室睡觉。
当天晚上,他就给专家发了信息,“我太太各样安好,无需再找医生。”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地快,眨眼功夫,小团团就要满一岁了。
小团团周岁生日前一天,胥家的佣人在后花园忙着布置小少爷周岁生日派对的现场。
而胥辞却坐在前院的草坪上,早已经恢复青春貌美的小辣妈文苒斜着身子半躺在他的大腿上。
“胥辞,你觉得,你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是哪一天?”
文苒以为,他会说是他求婚那天,或是,说是小团团出生那天。
殊不知,他想了想,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日子。
“那天是什么日子?”
文苒把脑中所有不同纪念日的日子都过了一遍,然而,并没有胥辞说的那个日子。
胥辞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陈琳把你送到帝景那一天!”
现在的文苒十分幸福,她的心灵已经被幸福浸染得十分强大,因而,那段伤痛于她来说,再也不是无法回顾的伤疤。
只不过,她不是太明白,那样一段算不上美好的回忆,为什么会被他定义为最幸福的日子。
“为什么?”
胥辞先是看看在前面草坪上跌跌撞撞追着毛毛跑的小团团,然后收回视线,深邃黑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
“因为,我的人生,最美就是遇见你!”
那个一直追着毛毛跑的小团团,似是感应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笑眯眯地朝文苒和胥辞跑了过来。
“爹地,妈咪……抱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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