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诡异了……”我暗自盘算,“这自愈能力倒是意料之中,但她的袍子……”
“并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只是单纯的遮蔽身体,所有伤害都是用人硬接。”
“黎鼠好像,很享受肢体支离破碎的感觉……”
刚放了个大招,眼下不是继续强攻的时机,我没犹豫,近身和她缠斗。
体术快打时的场面再现,掌法对剑法,只是场面更令人眼花缭乱,也更加血腥。
有了修为加持,黎鼠更加肆无忌惮,我刺出的每一剑她从不屑于闪避,统统用手接。不一会她的手套和袖子就全都变成了暗红色,身上也有被我刺中的地方,绽出了朵朵血花。她反击的掌法我也不客气,屏障和闪避全都不用,只横剑抵挡,或是直接出剑和她针锋相对。
不多时,黎鼠的灰袍已经全部变红。我虽警惕着一掌都没挨,但确实已有些疲惫。
“舒服……舒服……”黎鼠仍喃喃自语着,眼神有些失焦,眼白也开始充血。
“时机差不多了,”我握紧碎星剑,铁钎也已准备就绪。
举剑上前,二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与我的疲惫不同,黎鼠似乎更加兴奋,疯狂的往我的剑上撞,掌法迅捷,掌风猎猎。
“嗖……”我暗中御起两根铁钎,飞速射向黎鼠的双眼。
下一瞬,黎鼠毫不犹豫的伸出左手挡在眼前,任由铁钎钉入手掌。
“使暗器,哈哈哈哈……”黎鼠看着手掌中的两根钎子,一个发力将它们拔了出来,对着我的脸飞射回来,“好玩好玩。”
我自是用御物术控制了铁钎,重新收回储物戒中。
“好玩吗,上面有毒哦。”我挑眉道。
“哈哈哈哈哈……”黎鼠的笑声愈发尖锐,我感觉她不是在嘲讽我,她就是单纯的开心,“毒药好,好玩!”
现在的黎鼠,莫名像是个有受虐癖的学龄前儿童。她根本不会思考,没有理智,只知道自己想打架。
“毒药好玩,中毒可一点也不好玩呀,”我软了语气,诱哄着黎鼠检查自己的身体。
“天全使者从没中过毒!天全……”尖锐的女声逐渐柔和了些,黎鼠混沌的眼神逐渐回归幽深。
“你的铁钎上是什么东西,”黎鼠的声音回归平静,甚至带上了些疲惫和紧张,“我的身上好热,心也跳的好快,灵气运转倒还好……”
“和你们天全宫人的样貌一样,”我踱步上前,故作深沉,“是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黎鼠震惊的跌坐在地,眼中满是不甘心,“没想到天全宫人也有输在毒上的一天。”
“是我技不如人,现下我功法已破,无力再战了。”
天全圣体,以理智为代价发动,可转化他人攻击时的灵力修复身体,达到绝对无敌的状态。这样霸道的功法自然也有三个苛刻的要求:第一是需要绝对牢固的心境,相信自己是天全使者的化身;第二是冷却时间长,一次发动后短时间内绝无可能连发;第三,则藏在他们灰色的衣袍之下,几千年来天全宫人坚决守口如瓶,外人无从知晓。
我当时其实根本不知道天全圣体的什么要求,只是直觉上认为应该在黎鼠最嚣张的时候,用合欢散搞她心态。可以说是歪打正着,或是说,盛极必衰,这世间万物的道理相通。
在边上看我们打了许久,准备坐收渔利的吕、席二人此时也有了动作。席香宾好像是爱看热闹,如同那帮看客一般伸长了脖子。
吕思齐就没那些闲情雅致了,只见这位白衣道人正义凛然的提剑前来,“这女人功法实在诡异,不似正道做派,牧道友,我来助你!”
“x的,”我怒从心头起,调息两下调动起仅剩的灵气,回头就是大招贴脸,一招斩星河送吕思齐下台。
“道貌岸然之辈,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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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规!取消她的资格!”
“牧朝的玉简上没登记过毒药和解药,这是违规!”
我和黎、席二人刚走下台,便遇上了麻烦。一群人浩浩荡荡围在我们和裁判周围,大声嚷嚷着什么。
我一看,为首的竟是吴初明。想来是嫉恨我第一个轰他下台,下了他的面子。不过见他这幅模样,大抵是不认识我,也算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