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别人还能考第一上清华呢，我怎么不能呢？

周岁本来是喜欢雪的，但现在有点讨厌了，要不是下雪自己也不会迟到。

神情恹恹的，带着生无可恋的死气。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但好像又挺至于的。

今天是周测。

明天就是元旦了。

考试要排名，有第一就有第二，有第二就有第三。

同样，有正数第一就有倒数第一。

好像没人考虑一个问题，路就这么窄，时间就这么些，人……也就这么多。

总会有人掉队。

有人可以在元旦回家，有人却不能。

白白浪费了十五分钟，周岁有些后悔，她又开始怨上了雪。

英语试卷从前排传来，经过她的手，传向后排。

耳边是几缕微卷的鬓发，些许发黄，正湿哒哒贴在脸上，说不清是雪打湿了发，还是风里来风里去才洗了一天便生了油。

潦草扎起的头发，平日里总有那么几根不太听话，就是树在那里，像是炸毛的小猫。但今天，是落了雪吗，都变得乖顺了起来。

隐约可见的，是几根和雪一样的白发。

拿到第二张，习惯性先看续写，又是李华。

林允诺低下了头，不再去看周岁，也不再去偷偷摸摸瞅一瞅窗外的雪。

跳过听力。

先做A篇。

Each ARTS FIRST festival is……

时间过得很快的，尤其是考试的时候。

今天是星期天。

明天是元旦。

或许是出于愧疚，愧疚元旦没有放假，学校对今晚的娱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有过心理准备，周岁胸口闷闷的，才第二星期，学校怎么可能放假。

以级部规定为准的元旦“晚会”，让沉闷的高三有了一丝生气。

说不上是节日的狂欢以恩赐的态度降临。

说是“晚会”，其实只是各班有一到四节晚自习的娱乐时间。

钱满满和吴霖康难得大胆，起哄班主任放电影。

班主任叫邬京晶，很高大上的名字，长得很漂亮，大波浪的卷发，染的黄色，但是应该很久没去染了，发根处新长出来的头发乌黑发亮。

邬老师带着一个大黑框眼镜，原本笨重的眼镜在她的脸上却是反衬出她巴掌大的小脸和一双清澈明亮眼睛。

她很爱打扮，也很会打扮，总是有很多洋气的衣服，会精心搭配同色系的耳坠。

刚刚分班的时候，林允诺以为她会是那种时尚潮流轻松亲和的老师。

但是，人不可貌相。

但不管怎么样，至少这次，邬老师大发慈悲，让他们班的元旦成为了大部分学生羡慕的对象。

四节课，两场电影。

邬老师还自费买了零食，她们班的，隔壁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