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累极了。她从肖云川手中接过自己的双肩包，面无表情地说：“嗯。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家吧。再见！”

“好啊，这么晚了，你们回去也注意安全啊，回见！”

杜越先送柳风依回到空无一人的大公寓，确认她情绪稳定之后才离开。她自己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了，床上的乔迟听见声响，迷迷糊糊抱怨了一声，又翻身睡了过去。

杜越轻轻坐上床沿，发了好一会儿呆。她脑海里翻动着今天酒吧里的混乱场面以及柳风依那颤抖的红唇。

她回想起柳风依盛大的露天婚礼，浪漫唯美。玫瑰花墙、薰衣草台阶、湖蓝色地毯、小提琴伴奏，一切都按照柳风依的喜好来。柳柳的白缎婚纱拖在绿色草坪上，手里的捧花灿若晚霞。

柳柳说，在爱情中就该狠心，让对方倾尽所能地付出，他才会珍惜。听上去很有道理，事实证明也很有效。

可是成为了母亲的柳风依却不自觉地付出越来越多。婚姻里的她不过是个新手，在直面龌龊的时候，手足无措。

杜越心中震荡，她看看身边的乔迟，忍不住问道：“乔迟，你说柳柳会不会和丁也原离婚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半是自言自语，不过乔迟似乎还是听到了一点。他只皱皱眉，勉强哼了一声。

“哎，你以后会不会和那个丁也原一样啊？你要是敢的话，我阉了你！”

乔迟被那最后几个字刺激得眼皮一跳，几乎快清醒过来，“好了老婆我保证不会，快睡了……”

杜越忽然想到，就算她真的碰到了那种事，还有个肖云川能帮她出头呢。她笑着关了灯，钻进被子。

那肖云川回去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今天本想体验一下云城的夜生活，鉴定一下云城的妹子辣不辣，却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陌生男人，又骂了一个陌生男人，真是无趣。

不知为什么，右手似乎还有点异样。他猛地回想起掌心那一片柔软的触感，觉得有点烦躁。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当然对于杜越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她的每一天几乎都在围着论文转。

她有点担心柳风依那边，问了好几遍，柳风依只说自己正在处理，让她放心等消息。

杜越再次接到肖云川的电话是两天之后。

不知为什么，她看到肖云川的来电就有点发怵，但也不得不接。

“学姐，上次说请你吃个饭的，什么时候有空啊？”

“哦你不用客气的。你最近都还好吧？对了，肖老师什么时候回国？”

“老肖估计还得一两个月，这段时间就靠学姐你罩着我啦。”肖云川顿了顿，“要不就今天晚上？叫上姐夫一起？”

肖云川可没有故意客套，他是真心想认识一下杜越的老公。他在英国飘了几年，确实是自在，可回国了才发现，高中同学没几个还在联系的，大学认识的朋友都几乎都在国外，竟一下子孤单起来。今后还要在云城混，多个朋友多条路。

还有个重要原因，是那天晚上他在电话里面劈头盖脸骂了人家，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在杜越面前的形象大受折损，多少得找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