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大Q的伤基本好了。他重新回到老L手下工作,常常会和老N碰面,不过他尽可能克制着心中的恨意,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O先生在老G的赌场里从打手做到了副经理,他与老G的手下大B混得很熟。
下午,大Q与O先生分别接到了V先生的邀请函,邀请他们到天鹅街19号V先生的住宅里参加晚宴。二人立刻换上西装,开车赶往V先生家门口,在V先生的白色别墅门口相遇。两兄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Q摁下了门铃。
门开了,V先生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来得太早了,”V先生说道,“进来坐着吧。”
两兄弟紧张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走了进来。
V先生家的客厅很大,围着中央的大理石茶几摆着六张真皮沙发。V先生让大Q与O先生在沙发上坐下,又叫仆人端几杯茶来。
大Q与O先生犹豫了一下,肩并着肩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们仰起头来,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的复杂华丽的水晶顶灯,不禁发出惊叹声。他们环顾四周,墙壁上悬挂的画作和柜子上陈放的雕塑都让他们眼花缭乱。
“以后这些东西都会被放到博物馆里去。”V先生说。
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走到客厅里,在大Q与O先生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留着黑色短发,看上去有三四十岁,但是非常漂亮。
“这是我的妻子,”V先生介绍道,“你们可以叫她Y女士。她以前是演员。”
“以前在帝国的事就不用提了,”Y女士笑着说,“这两个小伙子是?”
“我是大Q,他是大O,我们是亲兄弟。”大Q说,“我在L先生手下工作,他在G先生手底下工作。”
“你们怎么不一起工作呢?”Y女士好奇地问。
“说来话长。”O先生说道,“不过我们两个现在生活得都不错,多亏了V先生帮忙。”O先生看向V先生,眼中带着感激的神情。
V先生没有说什么,走到餐厅里看仆人们摆盘子去了。
“你们要不要到楼上来看看?”Y女士热情地向大Q与O先生问道,“我最近在阳台上摆了几盆花,虽然不是我亲手浇的,不过却是我亲自挑的。你们去过街角的花草市场吗?那里的花都很少见,是从外国进口的,而且还不贵。”
“我没怎么见过花。”大Q说。
“我们在某些特殊的日子,会在赌场门口摆一些鲜花,然后在花瓣上粘上几枚筹码。我在金雕街的花店里订过花。”O先生看着Y女士说,“不过我们从来不到天鹅街上的花草市场来买花,因为距离太远了。”
“你们一定要去街角的花草市场看看!”Y女士笑着说,“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V先生走回到客厅里。“你们两个过来帮忙布置一下吧,”V先生朝着大Q与O先生说道,“反正你们也没什么事做。”
大Q与O先生站起来,向着餐厅走去。
“我们聊得正欢呢,”Y女士仰起头看着V先生,有些不满地说,“让他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V先生绕过沙发,来到Y女士面前,蹲下来,捧起Y女士的脸,深深地亲吻了一下Y女士的嘴唇。
Y女士脸颊泛起粉红色,深情地望着V先生。
“上楼吧,”V先生直起身来说道,“我不是给你买了那几张歌曲碟片吗?”
“那些歌只有晚上你在我身边躺着的时候,”Y女士站了起来,搂着V先生的脖子,用指尖挑弄着V先生耳垂,“听着才好听。今天晚上早点结束,好吗?我在楼上等着你,你一定要来。”
Y女士抱着V先生吻了一下V先生的白色头发侧边,又吻了一下V先生耳根。大Q与O先生看得眼睛都直了。
V先生目送Y女士上了楼,当他回过头来,他注意到了大Q与O先生的眼神。
“吃完饭后去红风馆转转吧。”V先生微微仰起头说,“你们去过那里吗?最近新开的一家妓院,就在南边隔着五六条街的地方。”
大Q与O先生尴尬地笑了笑。V先生走进餐厅,二人跟在后面也进到餐厅里面。
第二天清晨,V先生在祈祷楼中召开了黑色之城第一次顶层会议。
雄鹰街边停满了豪华轿车,每辆豪华轿车周围都站着一群手持各种枪械的、严阵以待的打手。当O先生与大B、老G以及老G的副手大E一同坐车来到祈祷楼大门前时,他差点以为这里刚刚发生了火并。
“想让这些人不互相攻击,”O先生看着车窗外感叹道,“可太不容易了。”
“外面有你的仇人吗?”老G坐在副驾驶上,回过头来向O先生问道。
“没有。”O先生笑着说道,“我的仇人没有一个现在还活着。”
老G点了点头,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一打雪茄和一个打火机塞进了衣兜里。“下车吧。”他衔上一根雪茄,对车里的人说。
O先生与大E分别从两头下了车,坐在中间的大B用纸巾使劲擦了擦金丝眼镜镜片,随后也下了车。
四人乘坐电梯到了顶层,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不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门边正对窗户的座位上坐着老L,旁边坐着老N,两人身后站着大Q、大I以及其他一些重要人物;其他座位上都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身后站着他们的手下,这些人O先生大多不认识。屋内很吵,人们好像都在争论着什么大同小异的事情,谁都不想让步。
老G掏出打火机点上嘴边的雪茄,拍了拍老N的肩膀。
“V先生来了吗?”老G问道。
老N看着老G,摇了摇头。“没有椅子了,你让你的人到会计的房间去搬一把过来。”老N说道。
老G恼火地骂了一句,转身让O先生去搬一把椅子来。
当O先生满头大汗地搬着椅子回到屋里时,会议室里已经鸦雀无声。V先生正矗立在窗户前面,扫视着整个房间里所有人;他让O先生将椅子放下,老G赶紧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窗外天空很亮,让人看不清站在窗前的V先生的表情。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
“各位,”V先生一动不动地说,“我们都知道黑色之城是一个充斥着死亡的城市,而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就是其中大部分死亡的主要原因。杀戮、折磨、痛苦...我们通过这些手段获取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所有人都注视着V先生,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
“但是,我们绝不能让黑色之城就这样沦陷下去,这样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V先生继续说道,“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来解决黑色之城面临的各种问题,这样我们才能建立起一个独立于帝国的、自由的城市。
“我邀请各位加入黑色之城的顶层协会。任何加入这个协会的人都有权参与决定城内的各种事务,但同时也必须承担支付某些必要款项的义务。
“各位能来到这里,已经说明我足够信任你们。希望你们也能信任我。”
V先生停了一会儿。“有人有任何问题吗?”V先生问道。
一个坐在V先生左边的人站起身来。“你打算怎么维持黑色之城的秩序?”那人直视着V先生问道。
“我打算成立一个警察局,”V先生说道,“费用就由各位来支付。”
会议室里哄然吵闹起来,议论纷纷。“我们要花钱请人来抓我们?”有人大叫着喊道,“那不是闲得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