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闻到。请把烟掐了。”

男人手里夹着烟，歪头眯眼看向孙元圣，“听说，是七岁时候的事情？”

“这你管不着吧。我说了，把烟掐了。”孙元圣闻到烟味咳嗽起来，在厨房的母亲闻讯赶来。

“咳咳咳，怎么在房间里抽上烟了？！你这是哪门子医生啊，出去，出去……”母亲指着门外，示意让他出去。

男人站起身，吐出一口烟雾，凑在孙元圣耳边，“吃完饭出来，我在楼下等你。”

饭桌上。

“真是的，这医生怎么胡子拉碴的，还抽烟，上下没有一点医生样。反倒像是个兵。”母亲对孙元圣絮絮叨叨，然而，孙元圣却有些心不在焉。

“出去？让我出去干什么？消除记忆吗？”孙元圣心里的疑惑挥之不去，对于今天突然到访的男人，孙元圣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家离他越来越远……

饭吃一半，“妈，我吃好了。要出去一趟。”

“哎，怎么吃这么少，要去哪儿啊？”

“楼下。”

出来后的孙元圣，男人早就在靠墙等着了。手里的烟还在抽着。

“怎么还没抽完，我不喜欢烟味。”听见说话声，男人转头看向他，“这是第三根。”随即，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

“你们找我是什么事。”孙元圣率先开口。

男人不紧不慢脱掉白大褂，戴上墨镜。此刻孙元圣的眼里，看到的是一团黑。

“怎么样，我这身帅吧？”男人问道。

“我又看不见，怎么知道你帅不帅。”

男人顿了顿，“你真的看不见吗？还是说，你看的很模糊？”男人凑到孙元圣的眼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在我面前……晃什么？”孙元圣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男人眯起眼睛，伸手就要摘下孙元圣的墨镜。

“别碰，我劝你别碰，很恐怖的。”

“看来，你还是能看见的。”

“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我只是看到一团黑色的，朝我脸上过来。”

“那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有兴趣变成“斩妖人”，成为英雄吗？”

“没兴趣。如果只是为了这事，那就没必要再谈了。”孙元圣转身要回家，可男人一把拉住了他。

“真的没兴趣吗？如果你加入我们，每月你家里都有政府给的补贴。据我们了解，你们是单亲家庭。”听到这句话，孙元圣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多少钱。”

“每个月保底3000。如果你有军功，或者其他贡献，会更多。”

“……”孙元圣没有说话，一把扯开手，向楼门走去。

“……等一等。”男人叫住了他。手伸衣服里掏着什么。

“怎么，要动武？还是说……”男人将一沓东西放到了孙元圣手里，“这些是我一点心意，就算是给老战友的。”

“老战友……吗？”等孙元圣回头看时，那团黑色已经不在了。

孙元圣看着手里那一抹红色，心里五味杂陈。

男人口中的老战友，是他已故的父亲。

七岁那年，父亲同样是“斩妖人”，他同往常一样在晚上巡逻辖区。

“老大，今天晚上很安静嘛，看来又能早早收工了。”

“是啊，是啊，一连两个星期的晚上，每天都有一两个【妖魔】，好不容易今天清闲，巡逻结束，咱搓一顿。”

驾驶位上，一位戴着墨镜，嘴里叼着烟的中年男性，“别掉以轻心，越是安静的晚上，【妖魔】越是蠢蠢欲动。”

果然，在车上欢声笑语的他们，立刻接到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