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云也觉得有些惊讶,竟然是沽衣巷的人。不过也可能只是巧合,她示意小乙先别打断王传富。
“劳烦王老板您继续讲!”小乙拱手以示歉意。
“我答应给他俩一人一文钱,请他们帮忙把两筐葡萄挑回来。我记得,我那日就把长命锁放在前面那个柜台上。他俩干活一点都不仔细,我恐他们把两筐上好的果子给我摔坏了,就只是跟着他们去后院里把果子放好。他们放下果子就去正屋里等着我。我又亲自把果子收拾出来,收拾完才把那两个筐子拿出去,还给了在门口等着的老翁。”王传富说完又开始挠头,好一阵没说话。
“那老翁一直没有进门是吗?就那俩帮你挑货的在正屋等着你?”周捕快问。
“对,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拿筐出去的时候,那长命锁还在柜台上放着。我准备摸出两文钱给他们,可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我又去柜台里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周传富又把目光转到辜明玉身上,又是一阵指责:“哼,辜明玉,你父女俩可不就是一直防着我吗?呵呵,什么时候柜上留过钱,一文钱都不会留,你们算盘可打得好得很呢。”
“留给你,让你拿出去养些个同乡阿妹吗?”辜明玉也是个绝对不示弱的,接着哭丧着脸怒吼起来:“我早就怀疑你藏私房钱了,哼,你说,你从哪里赚了那些钱养那贱蹄子?”
“这事,一会我帮你让他全交代了,你先别打乱他说话。”舒棠云赶紧把辜明玉的情绪按住。
“我当时就说,我去楼上找找,让那俩小子等着我。随后我就去楼上拿了两文钱,给了他们。”王传富走到柜台前,指着转角的地方。
“就是这个位置,我把长命锁放这里了。可当时我并没有拿走,我太累了,送了一天的酒。我给了钱,那俩小子就走了。我困得不行,上楼就去睡觉了。第二日我起得早,铺子门还没开。我发现那锁不在,我也没有在意,想着是前一日自己收起来放到哪里了。”
“你现在想起来的这些可都是没有差池的?”周捕快继续问道。
“我现在清醒得很,就是如我说的那样,不信你们去查查那童路和那张麻子。”王传富满脸委屈起来。
“行,信你一回,如果你说了谎,我可是要拿你去问罪的。”周捕快看了一眼王传富,眼神凌厉,把王传富吓得只敢拱手连声说是是是。
“那命案~~~是个什么情况?这长命锁终归是他打的,会不会牵连到他啊?”辜明玉停下哭声,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脸都哭肿了,走到周捕快面前关切问起来。
“看是不是如他说的吧,如果没有说谎,那倒是没什么干系。”周捕快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辜明玉又是一阵欣慰笑起来。
“都这个时候,你还关心他死活?这种男人,要他来干嘛?带着你儿子好好过就行了。”舒棠云有些懵神,这辜明玉刚才明明气成那样,现在又关心这一点都不老实的老实人。
“好歹也是孩子的亲爹,有什么事,我儿以后也没个脸面。”辜明玉看来并不是为这个男人,倒是担心了自己儿子的名声前途,这倒是也能想得通,母亲哪有不为子女想的。
大家走出了酿酒铺,准备去沽衣巷。看那叫童路的和张麻子,是不是小乙讲的那两人。
“要不,我们去找我阿爹吧,今日阿爹应当是在扶风街口出摊。我阿爹定能比你们熟悉沽衣巷的人和事。”舒棠云叫住了大家。
周捕快脸色一沉,回头看向舒棠云,似笑非笑道:“扶风街?你阿爹胆子挺大嘛。县衙多次在各巷贴出告示,让居阳城百姓尽量不要去扶风街。这两年西吞国与我大渊常有战事兴起,扶风街大部分都是乌吞国人,出了事可不好处理。”
“那不会,我阿爹可有的是法子,耳听八方消息灵得很。我阿爹的药贴乌吞人十分喜欢,我阿爹卖给他们可要贵出许多,赚些他们的钱有什么不好的。”舒棠云说起阿爹,一脸骄傲。
“那也得注意。乌吞人此前那一战输得惨,我们郭祎大将军可是赢回来四座城,虽然后来有白盐互市协议,我们归还了两座城,可他们还是愤恨我们大渊,你阿爹也需小心些得好啊。”
“这乌吞人,真是贪得无厌!”谢临拳头攒得紧,舒棠云在一旁都听见骨节咔咔的声音。
“我们大渊要是多出几位郭大将军这样的人就好了。管他什么白盐互市,直接断了他财路不更好,大军过去一举拿下。”舒棠云在后面一番豪言壮语。
“哈哈哈,舒姑娘,你想得太简单了,打仗需要人需要钱粮兵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周捕快耸了耸肩,看向舒棠云笑着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