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爷掐着嗓子念:“罪民牛犇,又唤作牛郎。因向何氏女兰求亲不成,因而将何氏母女杀害。”
知县大手一挥,丢下竹签:“秋后问斩!先打他二十大板,再让他画押。”
牛郎从未见过如此高效的官员。好家伙,牛郎一句话没说,案子判完了,笔录做完了。
衙役提棍上前。
牛郎喊:“金牛!”
金牛乃抓棍在手,果然使一招横扫千军。
这正是:
知县断案太疯狂,
师爷奋笔冤牛郎。
待的一声呼唤起,
金牛舞棍闹公堂。
衙役们顿时哭爹喊娘,一部分被打翻在地,另一部分一哄而散。
知县吓得乌纱帽都掉了,要往案下钻。师爷早悄悄爬走了。
牛郎一个健步上前,将尖嘴猴腮的知县拽了出来。
知县也顾不得官仪,跪地叩首:“大王饶命!”
牛郎盘坐的堂案上,一拍惊堂木,问:“我问你,你到底查没查何兰的命案?怎么就能查到我的头上?”
知县愁眉苦脸,道:“回大王话,案子不好查。何老寡妇眉心被扎个洞。何兰更是被线勒得身首异处。谁能有这么大劲儿?
“恰逢有邻居称是大王您老人家从案发现场骑牛狂奔而去。又有媒婆说您与何兰结亲不成。捕快们又看到您身边壮士力大无穷。如此一来您是最有动机有能力作案的啊!”
牛郎撇撇嘴,道:“是最容易结案的吧?今儿个幸亏是我。你们奈何不了我。才要来让我顶嘴。何兰家有头母牛,现在何处?”
知县道:“牛和土地已被何氏主家收回去了。”
就在此时,师爷从外跑回来,高叫:“东主,我带人救你来了。”
牛郎抬头一瞧,外面竟走进来一个熟人。
那人是个驱邪除鬼的老法师,之前被牛郎大嫂马氏请来,又被牛大郎一脚踹出去。
那法师一见金牛模样,登时背下来一跳,高喊:“诸位小心,那黄毛大汉是黄牛成精!”
老法师竟真是个有本事的。他从背囊里抓出一把压箱底的符纸来,一股脑丢向金牛。
金牛被符纸糊了一脸,仿佛被寒冷的北风吹了一下似的。
师爷竟又悄悄摸到牛郎近前,扑向牛郎,叫道:“妖人!休伤我东主!”说罢,他就要去抓牛郎的手。
“嘶,你是个刺客吗?会潜行?”牛郎赶紧取出笛子,去戳师爷。
师爷一把抓住牛郎的笛子。
牛郎急了,狠命握住竹笛,却不经意间勾动小指。
金牛痛叫:“哎呀!痛煞牛了!”他扑通跪倒在地,勉力维持人形。
老法师大笑:“哈哈!我的符终于有用了!”
情形瞬间急转直下!衙役们扑上来,将金牛五花大绑。捕头也上前来将牛郎制服。
知县从地上爬起身,羞愤交加,指着牛郎鼻子道:“给我打!打他!打他!”
当裤子被扒下来,露出白臀的时候,牛郎这下可后悔了:我是有奇遇。但我一没功夫,二没法力,我装什么装啊?
水火棍高高举起,眼看要把白臀打成血臀,空中传来一声娇喝:“定!”
牛郎分明看到一位头插两金钗的绿衣仙女从天而降。
他听见仙女说:“打就不用打了。牛郎我要带走。因为我们有个孩子要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