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气呼呼的走了,余下那些有事还没来得及上奏的大臣对杨涟、左光斗等不无抱怨,昨天天启发火了他们没敢禀报的事情,就等着天启心情好了禀报呢,结果今天好不容易皇上心情大好,又给杨涟几人气走了。
你说你一个御史,非要没事儿找事儿,天天跟皇上对着干是不是?皇上说什么你都要顶回去,大家都是做臣子的,你让我们怎么做?就你们几个是忠臣死谏,我们都老奸巨猾各怀鬼胎呗?
吏科给事中施凤来道:“我这还有其他的事情等着御批呢,这个杨文孺,他倒好,只顾着自己做忠臣了,我们还要不要做事情了”
顾秉谦道:“诸位同僚稍安勿躁,今日已经散朝了,不利于朝廷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大家都是为了朝廷办事,如果事情不紧急的,可以呈到内阁,到时候司礼监会回给大家,紧急的可以去乾清宫面圣。”
叶向高见顾秉谦魏广微在安抚其他臣子,带着几人回到了内阁。
夏雨原本想回去的,但是自己的老师在,只得跟在屁股后面也去了内阁。
一进门坐下,叶向高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涟就道:“叶阁老,你也是在朝几十年的重臣、忠臣,居然做出这种有损我大明威严的策议出来,而且还知道自己不好意思说借一个黄口小儿之口说出来,文孺真是没想到。”
杨涟的话说完,左光斗、周嘉谟、刘一景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叶向高。
叶向高道:“文孺兄糊涂,你听老夫解释,老夫先问你,你从哪里听来的皇上御赐夏雨下安百姓,上斩佞臣的话?”
杨涟冷笑一声道:“福王世子告诉我的,怎么,就许你们消息灵通,不许我杨某人有几个朋友?”
叶向高脸色大变,道:“杨御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就在此时,魏广微和顾秉谦走了进来,看见气氛有些微妙。
魏广微开口道:“哟,这是怎么了?叶阁老,今日朝堂之上这策,实在是高啊,此计才是解的大明的燃眉之急,深得皇上的心意啊,我等确实要向叶阁老多多学习。”
叶向高缓过了劲儿,皮笑肉不笑的道:“魏阁老笑话了,都是我这不成器的学生胡言乱语。”
魏广微笑道:“叶阁老啊,老夫若有此学生如此人材,早就举荐给朝廷了,早就骄傲的满天飞了,是阁老要求过高还是阁老舍不得为朝廷举贤荐才呀?这可不行啊,举贤不避亲嘛。”
叶向高老脸抽了抽,带着夏雨就走了,其他人也都回到自己的衙门,留下了当值的顾秉谦。
出了内阁,就对夏雨道:“你这学生,如此重大的谋策就敢在朝堂之上直言,也不提前知晓我一声,完全被别人当成了棋子,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岂能如此儿戏,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留下夏雨自个儿走了,叶向高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顶轿子来到夏雨身边,也把夏雨送了回去。
叶向高并没有回去,反而来到了一处私人宅邸,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有个交代,这帮人太善于攻心,寥寥数语,就想让他东林书院的人分崩离析,那不可能。
推开门走到大堂,果然一个不剩的全在那儿坐着等待自己的到来。
叶向高走到主位坐下,道:“各位久等了,夏雨是我的学生不假,但是今天的事情还有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全然不知,并非我有意瞒着大家出此主意,我们要团结,不要被他们几句话就挑拨离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