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事的关键在于不能让皇上知道,知道了,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切都如汪文言所言了,如果皇上不知道,那就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所以,保,是肯定要保他的,而李公公出马,无非就是去找司礼监的魏忠贤魏公公,让他压住,想来是没有问题的,而朝堂之上,众人闭嘴,那么此事就不会再传到皇上耳朵里,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夏雨听完,好像确实如此,操作好了,就是小事,操作不好,就是天塌地陷,事情很简单,可夏雨觉得并没有老师说的这么简单。
夏雨的这个样子,今天的课是上不成了,叶老早早的就回去了,叶老走的时候,李安刚好站在魏忠贤的面前。
看座请茶之后,魏忠贤先笑开口道:“我的李公公诶,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咱们可是十几年不见了啊。”
李安笑道:“魏公公说笑了,杂家早就该来寻访老友了,恭贺魏公公高升,只是出宫外多年,怕给魏公公添麻烦,而且杂事缠身,还要照看小姐,所以才等到今日。”
魏忠贤道:“添什么麻烦呐添,杂家还要感谢李公公当年的提携呢,李公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吩咐,您老请说。”
李安道:“不敢不敢,说吩咐魏公公可是折煞杂家了,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听说啊,巡抚大人阎鸣泰监军辽东,但是呢现在孙大人督师蓟辽,您也知道孙大人清正廉明呐,见不得一些个军队里的陈规烂矩,准备革新一番,这阎大人呐就写信回来诉苦,您也知道,阎大人是东林党他们的人,我是听说了这么个事儿,所以来听听魏公公的想法。”
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公公可是太看得起杂家了,杂家就是一个司礼监秉笔,皇上身边的奴才,这朝廷的大事儿,哪轮到我一个太监有想法啊,倒是杂家可提醒您,宦官不得参与政事,这可是老祖宗的规矩,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再说了,朝堂之上的事情,自有皇上定夺,轮不到我这个奴才多嘴,我也不敢呐。我这是没把您当外人才这么说呀。”
李安不急不忙的道:“魏公公操心了,杂家也是想着朝野安稳,天下太平,所以才来找魏公公的,公公所言,确实是杂家杞人忧天了,那杂家就先行告退,魏公公日夜操劳,万望保重身体。”
说完就准备起身,只是屁股才离开椅子,魏忠贤便笑道:“慢着,杂家想听听怎么个杞人忧天法。”
李安重新落座,慢悠悠的先喝了一口茶,才道:“公公可知道,历朝历代,皇上最怕的是什么?是怕下面的人斗来斗去吗?是怕真的怕宦官干政吗?”
魏忠贤不笑了,表情严肃起来道:“李公公当年是提携杂家的恩人,杂家不敢忘,杂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没有什么学问,还请李公公再教一下杂家。”
李安道:“阎鸣泰不能出事,皇上不能知道阎鸣泰的事情,所以公公要保他,保一个东林党的人,看起来对公公有害无利,但是倘若能借此机会和东林党人共修于好呢?争来斗去,贪来贪去,在你们各自的兜里,在他们各自的窝里,但是最终还是在皇上的手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还不如过几天安稳日子呢?”
魏忠贤沉默半响,心里极速思考着李公公的话里之音,李安的话,其实正合他的心意,叶向高现在还是首辅,现在和以他为首的东林党硬碰硬,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两败俱伤的话得不偿失,何况他本人也有向东林党示好的想法,如果阎鸣泰东窗事发,皇上盛怒之下,未免自己不会受到牵连。
于是道:“好,还是李公公是个明白人,杂家受教了,李公公放心,杂家就按您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