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来来到了夏雨的面前,还是当面踢的,汪文言心里并不着急,但是夏雨就不能不接话了,
略微思索道:“文言兄,在下深居简出,一无功名利禄,二无皇亲国戚,才学有限,这事儿,文言兄能听得如此大事,自然有解决之道,何须我等妄言啊。”
李安接口道:“先生以布衣之身,无功名之实,游走于朝堂之上,朝廷大事皆在股掌之间,乃大人物大英雄,还请先生以朝廷为重。”
汪文言微笑道:“李公公说的对,朝廷和辽东战事需要以稳定大局为重,而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易过于动荡,免得军中人人自危,
倘若前方动荡,影响了战事,皇上必然震怒,拔出萝卜带出泥,朝野必然震动,社稷必然不安呐,所以才有此请公公帮忙美言几句,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李安眯了眯眼,道:“老奴只不过是这府中一管事,上哪里去替先生美言呐?再说了,他一个巡抚,如何就能让社稷不安啊?”
汪文言道:“公公,文言知道公公一心只念皇上,而皇上念天下百姓,眼下官场贪墨成风,朝中党野横行,公公深为厌恨,若皇上以贪而论,天下无官矣,社稷则不安,若以党野而论,则朝野必动,如果一家独大,不敢设想啊。”
汪文言说完,就这么看着夏言,明明这话是对李安说的,却像是对夏言说的一样,看着他,期待他的一个回答。
夏雨一脸的苦笑,这两人说的自己压根儿就插不上话,你看着我做什么。记得父亲以前说过,好官不一定是清官,清官不一定是好官,这阎鸣泰阎大人,很明显不是个清官,但是他是不是好官呢?自己并不清楚。
见汪文言看着自己,李安也不说话了,也望着自己,像第一次见自己一样,要看出个花儿来,也像是他就是个仆人,要夏雨自己做主一样。
夏雨想了想道:“清官不一定是好官,好官也不一定是清官,传承数千年,只见狄公、包公、海公矣,官者亿万计,只见此三公。”
汪文言抚掌笑道:“好,夏公子说的好,文言谢过夏兄,谢过公公。”
夏雨无语,这都什么呀,自己只不过感概两句,怎么就谢我了,怎么就说的好了?
李安叹了一声气,没有说话。
而汪文言谢过之后就告辞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夏雨,看着李安。
李安没好气的道:“呵,不懂了吧?不懂问你的老师去,叫你平时学习认真些,你还不当回事。”
说完就出了门儿去了,也不告诉夏雨,李公公是很少出门儿的,平时这一大家子人就在这府中呆着。等到下午,叶先生如往常一样到来,不见李安,便问道:“李公公呢?”
夏雨恭敬道:“叶老师好,公公他出门儿去了,不知所谓何事?”
叶老又道:“家里来客人了?谈了朝廷的事情?”
夏雨吃惊道:“老师神机妙算,确实如此”
当下便把汪文言造访之事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叶老听,听完之后,就是一阵的沉默。
叶老道:“你呀你,你这不是把李公公往火坑里推吗?朝廷大事,一旦卷进去,就不一定能出的来了啊。”
夏雨急了,怎么就变成把李公公往火坑里推呢?
夏雨道:“我不过是有感而发,一无权而无势,怎么会卷进朝廷大事里去,请老师教我。”
叶老道:“李公公待你如何?”
夏雨道:“操劳有爱犹如慈父,有时候又如老仆,任劳任怨。”
叶老道:“这就对了,你再想想你说的话,自家公子所想,老仆必然分忧啊。”
夏雨急忙道:“学生知错了,不该乱说话,公公跟我说过老师你的身份,请老师救救公公。”
叶老笑道:“哟,还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是来诈起我这把老骨头来了?你呀,还嫩了点儿。”
又叹了一口气道:“哎,汪文言说的在理,不过这事儿办的不厚道,千不该万不该把李公公扯进来啊,进来了就不一定能活着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