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月啪一声将筷子拍桌上,起身道:“庄翰,你喊什么喊,他是谁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我眼瞎看上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呢!”
“结果当几年官你还上天了,又是找小妾,又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你不是喜欢你那小妾么,以后你就跟她好好过你们的恩爱日子吧,我堂堂侯府大小姐,不缺你一个穷酸男人!”
庄翰被这一顿数落,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满是羞恼与愤恨。
“你……你……”
他颤抖着手,指着陆静月,想要反驳,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
那些往日里肆意出口的狠话,辩解的话语,此刻都没了踪影。
毕竟陆静月字字句句戳中他的痛处,桩桩件件都是他实打实做下的事。
苏怜见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赶忙上前一步,挡在陆静月身前,脸上依旧挂着那温润平和的笑。
“庄兄,夫人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您先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别吓着孩子。”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庄翰的怒火全转移到了他身上。
扬起手就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和我夫人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苏怜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倒在陆静月怀里。
陆静月忙扶住他,看见他嘴角的乌青,霎时眼神喷火似的瞪向庄翰。
“庄翰,你给我滚出去!”
庄翰眼里的火比她的还要旺盛。
“要滚也是他滚!”他上前一把扯开苏怜,怒道:“陆静月,你别忘了,我才是你丈夫,是贤儿庆儿的爹,他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为了他撵我走!”
陆静月好似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嗤笑的看着他。
“庄翰,亏你还有脸说你是我丈夫,是贤儿庆儿的爹?”
“这几个月来,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该做的?”
顿了下,她又道:“不说这半年,就我们成亲的这些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常背着我去青楼,我不说,只是觉得你是个男人,男人都会有这毛病,只要你回家就好了。”
“可是你呢,把我的忍让当成理所应当,而我当初不过犯了点错,也跟你解释、认错、道歉了,你却一直揪着不放,一次次把我的尊严放地上踩!”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管你跟你那小妾的事,你也别来烦我们娘仨。”
“这宅子是我娘家置办的,也是我用自己的银子修缮的,家里的事务更一直都是我独自操持,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以后你也休要在踏足半步!”
庄翰听着陆静月这一番冷漠又决绝的话语,只觉心被狠狠攥紧,又似坠入冰窖,浑身寒意彻骨。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陆静月,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不甘。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他温婉浅笑,逆来顺受的侯府大小姐,如今竟似换了个人,言辞锋利得如同出鞘利刃,一下又一下扎他身上。
他很想甩袖离开,可想到侯府这棵大树,还有自己回来的目的,他不得不将冲动压下。
同时心里还升起一丝慌乱。
“静月,夫人,我错了,为夫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们有话好好说,咱们成亲这么多年,还有两个孩子呢,如何能是说分开就分开的。”
“我知道,这几个月来我是做得不对,可那不是因为你在侯府时,与那下人发生了那种事,我一时气不过才如此的吗,我这也是因为在乎你啊。”
庄翰上前拉起陆静月的手,在不似刚回来时那副大爷做派,也没了方才的咄咄逼人,怒声质问。
然尽管如此,说出的话还是让陆静月十分不适。
她甩开庄翰的手,怒道:“那种事!哪种事?庄翰,你说,我发生哪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