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落座之后,邓子威对着魏虎说:“早就听闻魏堂主的本事了,今天一见,钦佩得很哪。”
魏虎笑着回答:“伯父客气了,我早该来拜访您的。”
邓子威接着说:“魏堂主可曾听小女说起我要开赌场的事?”
魏虎回应道:“听说了,还说选址在法租界内。”
邓子威一抱拳说:“以后还要仰仗魏堂主关照。”
魏虎连忙说:“这个好说,露婷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伯父效劳,义不容辞。”
邓子威笑着说:“在包银上,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魏堂主笑纳。”说完,把一个信封推到魏虎的面前。
魏虎推辞说:“这个就不必了,我很愿意给露婷小姐帮忙。”
邓子威笑着说:“这个是为你手下的弟兄准备的,他们辛苦了,理应得到这笔钱的。”
魏虎也笑着说:“那我就收下了,多谢伯父想得周全。”
搞定了刘应辉和魏虎,邓子威的心里更加有底了。在他的主持下,赌场的设备、人员相继到场,很快就颇具规模了。
让陈露婷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在邓子威筹办赌场的过程中,佐藤田野经常会约请陈露婷,和她的关系又近了一分。
这天下午,陈露婷在自己家中插花,又接到了佐藤田野的邀请,说是有事和她商量。陈露婷立刻放下手头的事,赴约去了。
来到佐藤家,佐藤先生已经在静候她了。陈露婷笑嘻嘻地问:“今天佐藤先生请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佐藤也笑着回答:“我刚刚从日本搞到了一批正宗的清酒,想要请露婷小姐鉴赏一下。”
陈露婷盘腿坐了下来,回应说:“我还没有喝过清酒,只是我不胜酒力,恐怕只能浅尝辄止。”
佐藤笑着说:“只是让露婷小姐品鉴一下,不会过量的。”说罢,他打开一瓶清酒,给陈露婷倒上了半杯,递给了她。
陈露婷接过酒杯,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说道:“还有股清香呢。”
佐藤点头说:“这就是正宗清酒的气味。你且尝尝看。”
陈露婷轻轻抿了一口,感觉这个酒入口清甜,喝起来既绵柔,又爽口,的确不愧是日本的国酒。她笑着说:“这个清酒喝起来味道真不错啊。”
在佐藤的劝说下,陈露婷一共喝了两杯清酒。当她喝完最后一口时,感觉到自己一阵头晕,直接躺倒在榻榻米上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佐藤玷污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家的,只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起来。
回到家中,陈晚霞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就询问她:“露婷,佐藤先生请你去,有什么事啊?”
陈露婷扑进陈晚霞的怀里,哭诉道:“他趁机欺负了我。”
陈晚霞怒道:“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去找他算账。”
等到陈晚霞来到佐藤的府上,他正在独自一人品尝清酒。陈晚霞愤怒地对他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露婷即将和她爱的人订婚了。”
佐藤田野一脸真诚地说:“我爱露婷小姐,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娶她。”
陈晚霞气愤地说:“你休想!只要我在,你是不可能娶露婷为妻的。”
佐藤田野笑着说:“你看那个林文斌还会再爱她吗?”
陈晚霞很生气地说:“你知道林文斌?你是故意的!”
佐藤田野一摊手,说道:“谁让露婷小姐那么可爱呢?我只是爱上她罢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娶她。”
回到家中,陈晚霞一边生气,一边安慰陈露婷,叫她去找林文斌,向他诉说这个变故。陈露婷又是羞怯,又是害怕。陈晚霞对她说:“露婷,发生这样的事,姆妈也有责任,没有把你保护好。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找到文斌,和他说明情况,看他是否还能接纳你了。”
陈露婷抽泣着说:“我哪里还有脸去见他?”
陈晚霞知道陈露婷现在非常的脆弱,她鼓励陈露婷说:“露婷,你再害怕,还是要面对这件事的。只有文斌才能帮助你走出现在的困境。希望他能一如既往的爱你。”
与此同时,邓子威也得知了这件事。他找到佐藤田野,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采取这样卑鄙的手段?如果你真的爱露婷,难道不能直接向我提亲吗?”
佐藤田野面带微笑的说:“我求亲有用吗?在你的心目中,林文斌已经是你的准女婿了吧?”
邓子威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佐藤田野继续说:“现在,我们两个只要能结为亲家,不是对你的事业更有帮助吗?”
邓子威知道他说得有理,但是,他也知道露婷是个倔强的姑娘,不会轻易就范。他为难地说:“只怕我做不了她的主啊。”
佐藤田野笑着说:“在你们中国,贞洁不是最重要的吗?只有嫁给我,她才能摆脱眼下的困境。”
邓子威点头说道:“唉,也只能如此了,我去劝劝她吧。”
佐藤田野认真地说:“只要我们能亲上加亲,我一定会努力帮助你做好事业的。”
这边,陈露婷在陈晚霞的催促下约了林文斌见面。一见到林文斌,她就悲从中来,扑进了林文斌的怀抱。
林文斌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惊讶地问:“露婷,发生什么事了?”
陈露婷哭着说:“那个日本商人,借我醉酒的时候,欺负了我。”
林文斌勃然大怒,说道:“什么?他居然敢这么做?”随后,他又对着陈露婷说:“你为什么要陪他喝酒?”
陈露婷低声说:“最近他和我父亲一起搞赌场的事,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找我,就上了他的当。”
林文斌生气地说:“你是不是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
陈露婷听到他这么说,更加伤心了。她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林文斌。而林文斌也没有追上来。
随后几天,陈露婷都在想办法报复佐藤。她找到李健,向他要了一把小手枪,又把佐藤约到了法租界的一家咖啡馆,说自己想清楚了,有要紧的事和他商量。李健陪着陈露婷来到这里,佐藤刚到包间,就看到陈露婷坐在位子上等着他。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陈露婷就掏出手枪,打了佐藤一枪。只可惜她的枪法不准,没有打中。随后,李健陪着陈露婷匆匆离开了咖啡馆。此后,陈露婷一直在回忆过往。她在痛苦的同时,想到了以前和林文斌结识的过往。他们曾经一起欢笑,一起打拼。如今,就因为这件事,快乐和幸福都一去不复返了。
看到陈露婷痛苦的样子,陈晚霞也无计可施。这时候,邓子威找到了她,和她商量这件事的解决办法。邓子威对陈晚霞说:“陈夫人,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露婷和文斌的事已经没有希望了,不如将错就错,让露婷嫁给佐藤先生吧。这样至少还能挽回一点面子。”
陈晚霞表示不同意,她坚决地说:“他用这么卑劣的手法来骗露婷,以后他不会对她好的。如果露婷屈从他的淫威嫁给他,以后只会更加痛苦。”
邓子威想了一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陈晚霞回答说:“我陪露婷离开上海一段时间,等事情平静了,再回来。”
邓子威立刻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