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街道,黑灰但干净的大街,一面围墙上“保证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的红色标语异常显眼。
宁峰推开院子门,七八个小孩就跑了过来。
“宁叔叔,宁叔叔,今天有没有糖吃啊?”
宁峰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拿出大白兔奶糖,一颗颗的分给孩子们。
他走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面前,女孩青雉的面容仿佛将他一身的疲惫驱散。
“琬儿今天不吃糖了?”
“我都要上中学的人了,谁还吃糖。”宁琬的眼睛却是盯着奶糖的,但并没有伸手去拿。
宁峰知道她生气的原因,“爸爸回来晚了,爸爸保证下次一定准时回家。我的琬儿饿了吧,对了,爸爸这次还带回来一个新朋友。”
宁峰侧过身来,陈千竞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宁琬的视线,“这个大哥哥在路上晕倒了,爸爸送他去医院检查才回来晚了。”
陈千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还是学生的宁琬,看着年轻的宁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真实但冰冷的世界在告诉他一个令他无法相信又不得不信的事实。
他穿越了。
他来到了1988年的礼阳县,因为调查027灭门惨案的原因,他对宁峰一家无比熟悉,尤其是对宁峰。
陈千竞几乎翻阅了所有关于宁峰的资料。
1988年,36岁的宁峰还是三溪镇的一名副镇长,但短短几年以后,他就进入了县委办,紧接着一路平步青云。
很多人猜测宁峰的家庭关系,甚至有人说他是红色二代。
不过从眼前的场景来看,宁峰似乎没有任何背景。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传闻中的宁峰性格冷漠,并不像这样平易近人。
或许是后面才养成的性格吧,毕竟作为领导,高处不胜寒。
“对了小伙子,还不知你的名字。”宁峰邀请陈千竞一起坐下。
陈千竞下意识隐瞒道,“宁镇长您好,您叫我小陈就可以了。”
宁家的晚餐还是很丰富的,一碟红烧肉,一盘丝瓜炒蛋,还有一盘不知名的绿色野菜,桌子上还摆着白酒。
黄婷立端来了一捧花生米给宁峰下酒。
夫妻两人微不可察的对视了一眼,宁峰也没追问,想着或许真的是市里来的。
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宁镇长?
只是不知道这市里来的小陈究竟有何贵干了。
“小陈啊,你怎么晕倒了在田埂边?”宁峰给陈千竞夹了一块红烧肉,“你身体虚,多吃点。”
陈千竞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晕倒后,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陈千竞并不打算编个什么被土匪抢劫的桥段,他知道这三溪镇内别说有土匪,就是多只鸡可能都瞒不过宁峰。
更何况他这个凭空出现的人。
他只能回答的半真半假。
宁峰继续试探道,“是去三溪镇走亲戚的吧?”
“宁镇长,这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哎呀宁峰,你就别问东问西了。”黄婷立给陈千竞倒了一杯温水,“你没看人小陈还没恢复吗?你这是审问犯人啊你。”
宁峰摆摆手,“是我的不对小陈,我自罚一杯。”
“我看你就是想喝酒。”黄婷立笑骂道,又给宁峰添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