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身边的丫鬟都如此有礼,更何况是主子,若任由这般好的人被害,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况且,以夫君的品性,肯定不会善待自己。
苏白英抵达偏厅外,等了一会,胡氏才从净房出来。
苏白英连忙招呼,“胡姐姐,快把姜汤喝了驱寒。”
又见她脸色极差,上前两步,拉着她的手,关心道:“不管出了何事,都要保重身体。”
苏白英自是看出赵东旭对她不好,以为她这是伤心难过,这才如此。
被人关心,胡氏眼眶一下子红了,从小母亲就教导她要安分守己,听父亲的话,惹父亲生气的话,她们会赶出家门,流落街头。
嫁人后,被要求听夫君的话,好在两人一起长大,夫君待她极好,也就没有抵触,不想夫君屡次不中,跟着父亲走商,有了点银钱后,就变了心。
如今还存了那等心思,不管成功与否,都不是她想看到的,扑通一声,胡氏跪倒在地,满脸愧疚道:“宋夫人,我...。”
苏白英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胡姐姐,这是做甚,有话起来好好说。”
胡氏哭着摇头,泪水一颗一颗往下落,泣不成声,喉咙硬住,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苏白英以为她被赵东旭抛弃,连声安慰,“别急别急,先将姜汤喝完再说,着凉受罪的还你自个儿。”
在苏白英和小霜的搀扶下,胡氏终于从地上起来,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姜汤,心中五味杂陈。
相伴十多年的夫婿,尚且那般待她,相识不久的宋夫人,却如此关心自己。
同时又有些难受,过了今日,她与宋夫人友谊也将结束,夫君存了那等心思,实在无颜面对宋夫人。
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苏白英极有耐心,原本打算去接平平淡淡散学,怕是来不及了,只得凑近小霜耳边轻声吩咐,“让幸儿去接两位小爷。”
“是,夫人。”小霜看了胡氏,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她明白, 夫人这是怕赵夫人放不开,将自己支开。
偏厅里只剩苏白英和胡氏,原本紧绷着的人,在小霜离开后渐渐放松下来。
喝完姜汤,胡氏捧着尚有余温的碗,小声道:“宋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竟存了那等心思。”
苏白英没有多想,出言宽慰,“慢慢说,不急。”
胡氏摇了摇头,“我听到..听到夫君与人合谋,想要夺取你的织布技艺,且他进出县衙,就是为了收人心,好制造机会进入宅院,将会织造技艺姑娘绑走。”
闻言,苏白英当场呆愣住,一直想不通她跟自己道歉的理由,这下全明白了。
确认道:“此话当真?”
胡氏低着头,轻声转述,“嗯,我亲耳听到的,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竟打算在县衙放火,届时你们分身乏术或出事,便可直接将人绑走。”
当时听到这话,她害怕极了,担心被发现,以夫君如今的品性,胡氏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灭口。
好在她怕死,再者从小沉默的惯了,没有发出尖叫声,否则这会怕是已经去地下报道。
苏白英见她浑身颤抖,握着她的手,直视其眼睛,认真道:“胡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告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