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语言是以物体为基础,当意识强迫两者分离,唯有再次的粘合可以让一切回归正常。”
这句话不是韩言说的,是生成的提示信息,只是念出来可以帮助韩言理解一点。
“哈,这次给的提示那么正经?”
韩言瞪着呆滞的死鱼眼,把那个写着门的便签黏在了父亲卧室的房门上。
“贴歪了应该...没事吧。”
念头刚刚闪过,韩言感觉门的手感在飞快的变化。从脆弱的纸张的质感逐渐变得粗糙厚重。
“吱呀。”
整个门刚刚恢复正常,便裂开了一条缝隙。
门内仍然是难以窥探的黑暗。
门的敞开程度仍然在变大,开了约莫四分之一,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一个纸飞机从门内不知什么地方飞了出来。
韩言捡起来纸飞机刚刚展开,便听见砰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
【写给爸爸的信】
【爸爸,我是韩言。老师今天教了我们写信,他说虽然城里有了更方便的通讯方式,但学个写信的格式还是有必要的。
您上次给我寄来的信我收到了,我会的。最近家里发生了些怪事,我有点害怕,如果可以,请在下封信里告诉我下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爷爷最近还记得想您。
1.屋子里的很多东西变成了纸扎的,我很奇怪,问了老刘头,他说我跟爷爷变成一样的心盲了,贴上我做的那些便签就好了
2.您的卧室里总有风的声音,很大,但每次我进去窗子是关好的,我看了源头是一个盒子,很奇怪,靠近了闻有股臭味
3.我交了个好朋友,她叫王梅,她之前在城里的,我常让她给我讲城里的事情,父亲您工作的地方有会永远旋转的马吗
4.爷爷现在晚上常常会在我的门口站很久,我有点害怕,但如果我打开您的房门,爷爷就会进到您的屋子里呆上一夜
5.老师说想见见您,柱子说想见见你,周一男说想见见你,刘大爷说...】
【黏起破碎的宝石,然后小心珍藏】
最后一句话的字不是韩言写的,也许是他的爸爸写的。
这一张纸上的规则相关的东西并不太多,反而是更多关于韩言与村人信息的补全。
老刘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角色呢,在把家里能探索的领域检查完毕之后,有必要再去拜访一下。
韩言下定了决心。
目前村子里的阵营感觉可以大概分为三波,父亲和爷爷,老刘和周一男和那些孩子。
周一男的丑恶形象和令人感到强烈恐惧的特性,加上柱子的诡异形象。
这意味着这个诡异领域的源头是一个孩子?
王梅?
王竹,王老师的孩子。
这个名字很快地浮现在了韩言脑海里。
所以一会等她晚上再来自己窗口遛弯的话要把她请进来聊聊天吗?
韩言轻笑两声。
阅读完纸条之后,韩言试着转动了父亲卧室的门把手。
想象中的阻塞感并未出现,只是稍稍施加了一点推力,门便大开了。
屋子里面的陈设同样简单。
一个用几块木板拼接成的书架,一张自制的书桌,一个折叠铁椅子...
不得不说,韩言父亲的卧室里的东西更多些。
只是照片就有了两三张,有是和一个女人的,有和爷爷奶奶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每次她常会寄信到家里,生在乡下,信里多是没什么华丽的词藻,天天又是在城里重复疲惫枯燥的工作。所以日日写信,唯有不尽的爱意用以堆叠。
无奈的,孩子把爱意从信里榨出来再全部得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孩子还是更希望这份爱跳过那些媒介,由陪伴直接地传递。
韩言后续在父亲的书桌里找到了不少的信。
是韩言写给他的。
里面的内容大致就是说。
柱子因为韩言是父亲不在身边时常欺负他。而后在一天因为爷爷疏忽,韩言被烫伤留疤后。这种霸凌更加变本加厉。
韩言的父亲好像是十分要强好学的,回信的时候总爱用些自己从书上刚学来,一知半解的东西。
读起来不太正规,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但这类书里写的都是大道理,懂得都懂。
道理这东西,不是只有名人或有通天智慧之人才能说出来的。
而是要好多人用一张嘴重复一句话,故而道理的产生多是得力于名声。
操劳半生的人谁都能说出些有深意的话,但无人愿意听的。故名人不因名言而名,而名言因名人之名而存。
就像韩言就算对着柱子以多年被霸凌的委屈为笔写出一首绝句也对于现状毫无帮助。
母亲一直不回村是在担心什么吗?
韩言不太清楚,这也许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可能只是想要多赚些钱。
现在来看纸条的作用已经了解了,屋子里的东西也差不多翻了个遍了。韩言想着一会把写着笔记本三个字的便签贴在爷爷的笔记上后看看还能不能得到什么新的信息后就睡觉了。
虽然可以通过自己的精神力硬抗这份疲倦感,但没必要。睡眠一会还可以帮助韩言恢复点精神力,之后还能在紧要关口多交易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