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拿着韦恩的黑卡，打算去买身普通的衣服。

超级视力扫过哥谭，卡尔选定了目标店铺，从哥谭的上空，飞翔降落到这个店铺的门前。

路上的行人，发现了卡尔的存在后，无不吓得匆忙奔逃离开，发出的动静惊动了店铺里面的人。

“什么动静？彼得！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拐角那个下水管道又爆炸了！”

“好咧！老板！这就去！”

打零工的年轻小伙子，手撑着柜台，直接翻身跳过去。

在门口，小伙子和卡尔擦肩而过，而小伙子猛然像是见了鬼似地，撒腿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卡尔的视野中。

那恐怕是小伙子这辈子能跑出速度的极限了，如果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说不定能去比赛上拿个金牌。

卡尔在这家普通的店铺里巡视翻找，最终选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衣物。

没有鞋子售卖，但也无所谓，在穿上这一身后，显得卡尔穿越过来自带的制服战靴，被宽松的裤子掩盖了大半，露出来的部分，如果不细看，就只像黑色的哑光皮鞋。

当卡尔来到柜台结账时，老板终于舍得从报纸上分出心神，抬头瞥了一眼卡尔。

“你原来的衣服在哪？我帮你装起来？”

卡尔挠头，“不用，我只是······穿得有些少了，天气凉下来了，不是吗，这就是我为何来买衣服。”

“嗯，确实。”

老板在柜台下抽出纸袋，放到了柜台上。

未等卡尔出声，老板就继续说。

“不用担心，这是赠送的。”

纸袋上有这家店铺的广告，这就是为何即使卡尔不需要袋子来装旧衣服，老板也赠送给了他，做生意白送可不是没理由的，卡尔拿着这个袋子出去，就是给老板的店铺免费做广告招揽生意，是个活招牌。

“好吧。”

“现金，还是信用卡。”

“我用这个，呃······我不清楚这个算不算信用卡。”

卡尔将韦恩的黑卡交给了老板，这让这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得不从口袋里拿出老花镜，架在鼻梁上。

“黑卡？韦恩？那个韦恩？你怎么得到它的？偷来的？抢来的？”

韦恩是这座城市的顶级富豪，没有人不知道韦恩的名字，印有韦恩姓氏标志的黑卡，尤其是持有人并不是韦恩本人时，无疑是个大麻烦。

“如果你没有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就要报警了。”

老板那些许浑浊带着警惕敌意的目光，像豺狼般审视的目光，打量卡尔这个健壮的年轻人。

卡尔有些尴尬，他也想不到会遇上这种麻烦。

“我和韦恩是朋友，你信吗？”

老板的手已经摸向柜台下隐蔽的报警按钮了。

“别这样，不信我喊——”

卡尔没有手机，但不妨碍他将上一秒还在韦恩庄园书房的韦恩，搬到了老板的面前。

“该死！你在发什么疯！”

韦恩气得鼻子都要掉了，但丝毫不影响手上动作行云流水，将他手中拿着的秘密人物档案塞到了怀中，免得叫别人看见，虽然卡尔已经看见了。

卡尔的眼神非常无辜，望向老板。

“你看，这是韦恩，我的朋友，他本人授权我使用这张卡。”

老板的下巴几乎要掉到柜台上。

就这样，卡尔得到了新衣服，而这张卡并没有使用，因为韦恩用他的私人账户买下了这家店，老板已经收拾行李要离开哥谭去度假了。

将气得跳脚大骂的韦恩送回了韦恩庄园，卡尔在街头哼着小曲乱逛。

衣服买了，他现在是普通人，该去哪逛呢？

电影院？

“抱歉先生，目前场次即将开始，没有余票，您可以购买明天的预订票，或者我帮您在手机上预定。”

电影院的员工，在为顾客装爆米花之余，抽出空暇来应付卡尔。

“哦~哦~我要看恐龙大战外星人！”

旁边个头还没有到卡尔腰部的小鬼，接过装得快要溢出来的爆米花，欢笑着蹦跳离开。

卡尔有些气馁。

“我没有手机，我能直接在这里购买预订票吗？”

“没有手机？”

另一个员工险些笑出声。

“噗——你是哪个城堡里出来的老古董，这个年头还能有人没手机？”

而接待卡尔的那个员工，尚有些职业素养，面色遗憾向卡尔道歉。

“抱歉，客人，预订票只能在网上购买，否则就只能买当天的票，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没有剩余的场次，也没有余票，不如——您明天早点来？”

卡尔只能带着装满纸袋的爆米花，遗憾离场。

接下来去哪？

公园？

和卡尔想象中，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大人们带着孩子游玩的公园不同，这里的公园，却是流浪汉的聚集地。

垃圾遍布，无人收拾，甚至还有超市的购物推车，里面还有些破损干瘪的包装袋。

意识不清、肮脏发臭的流浪汉，横躺在道路中央，他的面颊凹陷，眼圈发青发黑，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卡尔瞧着这个横躺着的流浪汉，而远处聚集的几个人，注意到了卡尔。

“嘿！你！离开这里！”

“敢碰马克，你就完了！”

同样衣物肮脏浑身散发臭味的流浪汉，态度恶劣驱赶着卡尔。

“我不碰，只是，他怎么了？你们不送他去医院吗？”

卡尔后退两步，示意自己无害，也让流浪汉的同伴们面色上的紧张舒缓下来。

“医院？”有人嗤笑出声。

“没人会送他去那个钞票火葬场，我们身上加起来的钱都不够救护车一次的费用。”

“别管马克了，他沾上‘那个’，已经完了，就让他舒服最后一段时间吧！”

卡尔用超级视力，扫描这个名为马克的流浪汉。

从外观上，马克似乎只是个又脏又臭的流浪汉，但透过皮肤肌肉，卡尔可以看到，马克的肝脏、肾脏已经发黑，甚至连大脑都小面积坏死。

就如马克的流浪汉伙伴们说，马克已经完了，马克看起来还活着，离死也不远了。

卡尔问其余几个流浪汉。

“为什么不去打工？”

“为什么不去打工？”其中一个流浪汉，鄙夷带着讥讽地学着卡尔说话。

“你问这个，什么意思？”其中块头最大，脾气火爆的流浪汉，冲上来就要挥拳揍卡尔，只是被旁边的同伴伸手拦下。

那个最为机智的流浪汉，朝着卡尔瞥眼。

“你不像是那些家伙，反倒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旅客，小地方来的？”

卡尔点头。

“怪不得。”

“我们这些人，如你所见，为什么有手有脚不去打工，只因为——我们已经破产了，我们所有人，这就是我们为何会沦落至此，抱团在这里生存。”

“我也想回到故乡，种种地，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我的消费和出行已经受到限制，无法购买船票，连偷渡也很难，掌握船运的那帮人不是吃素的，偷渡有几率会死掉，我还不想死。”

“打零工的收入非常低，低到我们还不如领救济金，但倘若我们去租房，去工作，有存款积蓄，就会被判定不能继续领取救济金了，再加上我们已经破产，就算有积蓄，无论存到哪里，也会被银行以各种方式划拨走。”

“现在就是最好的状态，只要不像马克那样，沾上‘那个’，日子还算有点希望。”

大块头不屑地用鼻孔喷气来表达相悖的意见。

“希望？只是死不掉罢了，那些资本家养着我们，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成为良好的器官供体。”

“我看还不如马克那样，爽死算了。”

几个流浪汉之间发生了内部意见不合的争吵，卡尔趁机在流浪汉们没注意到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看来，虽然战争和犯罪已经离去，但对于这些流浪汉，生活似乎没有多少改变。

卡尔不禁有些感叹。

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接下来去哪？

豪华餐厅？

说起来，卡尔从未进入过如此“上流”的场合，因此，也不免得有些好奇。

餐厅保安们手中捏着电击棍，虎视眈眈盯着卡尔，看起来随时打算驱赶穿着不佳、看起来不像上流人士、甚至是徒步经过这里的卡尔。

在卡尔从兜里掏出韦恩的黑卡之前，韦恩公司的卫星就已经在太空随时监控卡尔的行动，而韦恩老板已经打电话给餐厅的老板，将这个餐厅收购了。

“伺候不好他，你们就全给我滚蛋！”

餐厅老板，不，现在已经变成韦恩公司高级打工人的前餐厅老板，在对讲机里指挥保安们。

“要清理场地，让其他顾客离开吗？”保安之一问道。

“不！就这样！不要驱赶别的顾客！我们谁也得罪不起！”

当卡尔在门口等待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性感美女，凑过来挽住卡尔的手臂。

卡尔震惊带着疑惑地看着对方。

“你、”

在保安抬眼看过来时，这个美女将卡尔的手臂挽得更紧了，语气亲昵暧昧。

“亲爱的，我知道你想给我惊喜，打算提前过来准备我们的约会，如此绅士，我真感动~我已经迫不及待享受我们的美妙时光了~”

“呃——”

“猜猜我怎么知道的消息？”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