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中,老太婆搬来一张矮凳子,示意他先坐下,随后便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弄点吃的。待老太婆进了厨房,赵玉龙扫了眼屋子,他注意到屋内有两扇木门,分别通向两个居室。
刚坐下,赵玉龙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像是指甲在床板上摩擦,咯吱咯吱的,听得让人心里发毛。
尽管声音微弱,但他的耳力极佳,能清晰地捕捉到这不和谐的音调。
他心中一动,出于好奇,便缓缓走向右侧的木门,发现门似乎没有关紧,透出一丝黑暗的缝隙。
他轻轻推开门,眼前是一片漆黑,若非赵玉龙视力出众,恐怕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隐约看见一张半旧的床,上面罩着一层简陋的蚊帐,蚊帐上破了好几个洞,像是经历了无数个夏夜的侵蚀。
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里发出微弱的嗬嗬声,仿佛在努力地喘息。
老头的右手指甲齐长,正缓慢地磨着床板,发出的声音正是那令人不安的来源。
赵玉龙不由得心中一紧,想要再仔细观察几眼,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冷冽的质问:“你在看什么?”
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只见老太婆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面色冰冷,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仿佛他刚才的举动触碰了她的底线。
被发现偷窥,赵玉龙不禁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刚才隐约听到有人喊口渴,所以过来看看,里面的大爷是您的伴侣吗?”
老太婆的脸色愈发阴沉,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她用力关上房门,冷冷地说道:“他不喝水的,不用管他,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说完,她将一碗稀饭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容,仿佛一切温暖在瞬间被寒风吹散。
赵玉龙低头看去,那碗稀饭看上去稀稀拉拉,只有几根榨菜漂浮在上面,显得格外单薄。
他端起碗,正要尝一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异地他乡,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心中不禁警觉。
“阿婆,要不咱一人一碗吧,我看您也不容易……”
赵玉龙试探性地说道,想要以此来缓和气氛。
然而老太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你饿了便吃,不用跟老身客气。”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紧紧盯着他,似在审视他的每一个反应。
赵玉龙心中一紧,警惕之心愈发强烈,他将稀饭放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忽然又不饿了,这碗稀饭,还是留着给您和大爷吃吧。”
他不想在这个诡异的环境中与老太婆产生更多的冲突,心里隐隐觉得,老太婆的态度绝非寻常。
老太婆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在思量他的话语,终于转身走进厨房。
片刻后,她拿出一个有缺口的碗,将原本那碗稀饭倒了一半进这个碗中,然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她的动作显得极其干脆,仿佛在告诉赵玉龙,我没有在饭里下毒,你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喝完稀饭,她冷哼一声,端着那只空碗走入厨房,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脆。
在她身后,赵玉龙的警惕性逐渐放松,终于将半碗稀饭吃下。
尽管味道平淡无奇,至少热气腾腾,填满了他空荡荡的肚子,让他感到些许的满足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