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吓得不知所措，皮娃却偷着“嘻嘻嘻”地笑个不停，好像是很得意的样子。

大概到了秋天，滕老师突然不见了。听人吵，他犯了错误，等待处理。滕老师犯事后，又来了个魏老师。魏老师家在青城乡瓦窑子社。一天，已经当了军医的占柏尕爹回家时，特意向魏老师提了几个问题，魏老师回答不上。占柏尕爹生气地说：“你当老师，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教学生？误人子弟！”便联合几个人赶走了他。

三妈家是我的“避难所”

在我们家，三爹是个爱唠叨的人，经常数说“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都就说三爹“嘴碎”。可爸爸与三爹相反，话少语短，老是绷着个脸。可就是怪，三爹越是唠叨，我们一伙娃娃越是不害怕他，还会列出和他对着干的架势；而爸爸越是不说话，我们一伙娃娃越害怕他。爸爸对此的解释是“教育娃娃，能给好心，不给好脸”。

有一次，三妈在院里叽叽喳喳地说话，突然听到我爸走进大门时，“啃”地咳了一声，吓得停了说话。最让人反感的是，爸爸动不动打骂妈。我为了保护妈，就和爸对着干。爸因此嫌我，经常打骂我，吓得我不敢在他面前出大气。

爸爸安排我做什么活，我得仔细听。即使我正在干活，也得急忙停下活，拧着耳朵听。因为爸爸“惜话如金”，从来不说第二遍。一次，我没听清他让我干什么活，我不敢再追问，只好呆呆地站着回想。最终还是没想起来，也就没法去干他安排的活，结果遭到他的打骂。

大妹小时候有个“气死的病”：谁打骂她，她立刻气昏过去，不省人事，尿也出来了，怪吓人的。一次，大妹向我要好吃的，我偏不给她，她就哭闹。我生气打了她一把掌，她当即气昏过去。

爸平时最疼的是大妹，他看大妹被我惹得气昏过去，立刻拾起院里的鞭杆追打我。我吓慌了，撒腿没命地逃跑，慌不择路，就近跑进三妈的房里躲打。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正当我求三妈护我时，却不见爸的踪影。

三妈笑着对我说：“以后你爸打你，你就往我屋里跑，保稳不挨打！”。

我后来才知道，农村的礼教习俗是忌讳大伯与弟媳接近或说话，否则会遭人说三道四，受到耻笑。没想到，我无意中得到了躲避挨打的窍门。后来，爸几次凶狠地追打我，我都是疯狂地跑进三妈房里，结果当然是平安无事。

妈为此感慨地说：“若要知道，经过一遭。人只有挨过打，才知道怎么躲打。”

有一次，我们和小沿山的娘一起吃饭。我不小心，筷头上的一点饭渣掉到地上。爸大声训斥我：“你糟蹋五谷，雷抓你的头！”

我没好气地反驳：“不是故意的！”

爸立刻发火，找东西打我。妈急忙向我递眼色，使我快往三妈房里跑。我急忙放下饭碗，没命地跑出厨房门，接着跑进三妈的房里。

后来，娘笑着对我说：“你三妈的房里成了你的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