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草地里,躺了一个人,那是刚神游太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大命格之人元寸。再其身旁有一女子正呼唤着他,其余那男子杨梓谦则巡视周围,预防不测。
元寸经吴芸儿坚持不懈的千呼万唤终于找到了神魂回归的方向。
“元寸兄,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吴芸儿担心道。
“老兄天资过人想必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历练吧。不愧是你呀。”杨梓谦斜眼一笑道,“元兄,你可不知道,这一天一夜里,芸儿妹妹那叫一个担心呐,可怜我呦,觉都睡不好。那一个元寸兄叫的,呦呦。”
吴芸儿羞红脸气急道:“杨兄,哪有,混蛋。哼。”
元寸盘膝运功吸收周围的灵韵之气,不多时,已恢复许多。
元寸道:“无妨,劳各位担忧了。”
杨梓谦疑惑道:“咋没见,墨兄呢?”
吴芸儿无奈道:“墨铭兄,不说了吗。咱们将在仙乐暂明石碑处汇合。”
杨梓谦回道:“荒山这么大,我们要去哪找寻哪呢?”
元寸道:“无需我们找她,只需她来找我们。”
吴芸儿接道:“墨铭说,守碑人是音律大师。只需有人引吭高歌。杨兄,你会唱歌吗?”
杨梓谦不屑道:“唱歌?拿捏好吗?我可是来自杨府,虽是武道世家,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可不是吹的,我琴弹得那叫一个高山流水……”
一谈到这,杨梓谦滔滔不绝,说的无头无尾。
元寸实属受不了,拔剑,俯视道:“够了。”
杨梓谦见剑之寒光,诺诺道:“元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呀。剑可不长眼呐。”
吴芸儿笑而不语。
杨梓谦清了清喉:“呵呵哼!”
“明晃晃,这是我的刀光——啊——啊——……啦啦啦啦……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啊——啊!咳咳咳。山——”
杨梓谦音准全无,但他勇气可嘉。
他的歌喉一响如同惊雷乍现;他音律仿佛是被风随意吹动的叶子,毫无规律可循;他的高音,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发出的尖叫;低音时,又沉闷得如同破锣,让人不禁捂住耳朵。
音符跳跃如同猛兽般肆意驱赶荒山里的生灵。
吴芸儿捂住耳朵叹道:“这等级别的灾难足以与大洪荒涡流媲美了。”
杨梓谦正光芒散射时,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
“是谁在侮辱纯净的音符!”
一声惊鸿语,震得三行人耳鸣发昏。
吴芸儿艰难拿出传音玉佩:“裴兴奴,兴奴……”
远处一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憔颜微惊,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无意间拨动了怀里的琵琶。
“裴姐姐,我们无意打扰,想找一地方等我好友汇合。听闻裴姐姐落落大方,善良美丽,闭月羞花。
荒山之大,才出此下策。还请裴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们至您府门歇息吧。”
裴兴奴回忆不舍,眼角流下了泪珠。琴声散去,整理衣裳,轻拭眼角的泪,柔语似水道:“来吧。”
渐渐走近,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只见一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半卧坐在船舫上。
今日有客从远方来,裴兴奴钿头银篦带梢头,血色罗裙霓裳衣。
轻轻揭去面纱,朱丹樱桃唇,口如含朱丹,纤纤玉手,怀抱琵琶,目光远望,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微微侧头,眉间透露出无限的柔情,她的玉指轻捻着琴弦如流水一样丝滑,奏出悠扬的曲调,她的身姿端庄大方,她温婉如水,专注而从容。
鱼肚白的天空上。
悠悠琵琶曲,时而幻化成江南青色烟雨;时而幻化成急雨拍打油纸伞;时而鸟语花香,莺歌燕舞;时而春来冰解叮咚响。
曲歇,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曲罢,整顿衣裳起敛容。
裴兴奴道:“来吧,茶已沏好。”
“请。”
吴芸儿赞许道:“裴姐姐弹奏技艺高超,音乐让人沉醉难忘。曲罢时,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杨梓谦应和道:“好,好,好。”
“咳哼。裴姐姐,能和我们讲讲这曲子故事吗?”
裴兴奴叹道:“人生几何,暂且讲讲吧。此曲是那位大人送我的,他在江头送客,循声寻觅巧闻有京华之音。遂来……”
吴芸儿听着裴兴奴的往事前尘潸然泪下,就连元寸也湿了眼眶,至于杨梓谦直接哭出声了。杨梓谦乃是忠武之后,见不得背叛,就更不要提抛弃了
吴芸儿哭腔叹道:“知音本就难寻,还要忍受寂寞独守寒船,裴姐姐你好可怜呐。”
荒山寒船上三英杰,静静地听裴兴奴的故事,为她年少时风光无限而乐,为她错遇佳人而感到不值且伤感……
曲毕。
裴兴奴整理敛容,笑道:“见笑了。接下来,干正事吧。荒山有荒山的规则,想要获取机缘就要拿出真本事呦。姐姐我可不会心软哦。”
杨梓谦惊呼道:“这么突然?”
裴兴奴舞霓裳如犹敦煌飞天女,当啷一声,三人被金钟罩住,毫无防备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