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应该就是对方埋伏的地方。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迄今为止也没见过被抓的扫叶。可根据人来人往的动静,她能够推断出对方人数不少。
她被绑在一根石柱上,习习秋分夹杂着雨滴飘到身上,将她的衣服打湿了大半。
身上也越来越冷,赵慬蜷缩成一团,眯眼看着远处走来的一行人。为首之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袍子,举止只见雍容华贵,虽然旁边有人给他撑着伞,可仍旧有污泥溅到他身上。饶是如此,也没能将他的气势减轻一分一毫。
男子走近木屋,在台阶前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必跟来。他慢慢走近,赵慬这才看清他的面容。来人如他的气质一般清俊,可眼神却有几分阴挚,令她瞬间寒毛直立。
宗政彻勾了勾唇角,缓步走到被绑着的女子面前,面带不屑的神色低头看她:“你是桓辞的人?”
赵慬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这些人抓她是因为扫叶,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她是桓辞的人。睫毛轻颤一下,她敛眉摇了摇头。
“呵,真是又倔又蠢,和那个女人一样。”男子嗤笑道。
听他的语气,应当是与桓辞有仇。赵慬收敛了慌张的情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可惜,即便她心思转得再快,也没能瞒过宗政彻去。男子半蹲下来强迫赵慬抬起头:“皇帝是不是也在定远王府?”
赵慬脸上划过一丝惊愕。皇帝在定远王府?她怎么不知道?
显然,宗政律捕捉到了她的神情,下意识蹙了蹙眉。难道他们说昨夜宗政律就到了并州的消息是假的?
他站直身子,对着阶下撑伞的众人招手。两个男子躬身往院子外面走,不久后便拖着一个湿淋淋的人回来了。
赵慬原本无力地坐着,看清来人后立即挺直腰身,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显然,被押来的人就是早已被捉住的扫叶。
扫叶木着脸,浑不在意地扫视院子里的一众人,直到他看见了被绑在石柱上的赵慬,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看来你们果然认识。”宗政彻面露嘲讽,“把他带过来。”
“扑通——”一声,扫叶双膝着地,直接跪倒在满是污水的木地板上,离赵慬只差了半步之遥。
“不愧是你们,一个是伏慎的心腹,一个是桓辞的手下,果然和你们的主子一样,只知道私相授受。”宗政彻嘲讽道。
闻言,赵慬翻了个白眼,而扫叶一动不动,眼底划过一丝鄙夷。
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宗政彻心头火起,抬脚便在扫叶的手上狠狠碾了几下。
“就凭你,也想跟踪我,伏慎真是不自量力。”说完后,他抬脚往阶下走去。
雨势已经渐渐小了,撑伞的人却不敢懈怠,急忙上前帮他遮雨。宗政彻回头看了一眼檐下正在对视的二人,忍不住冷笑一声:“放心,你们的好主子很快就会来跟你们作伴。”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扫叶神色恢复了清明,面上竟是嘲弄之意。赵慬惊讶地盯着她,忽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