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渔阳郡。
“文恒,内应可靠吗?”
文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被乌云遮盖住的皎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攻城时。
颜良一双鹰目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渔阳城郭。
城中内应已于白天传来密信,将在今夜以举火为号,为袁绍大军打开南门。
二人所在之地距渔阳城仅有二里之远,待到火光燃起时,不消片刻便能冲进城中。
“叔恶尽管放心,此人与我同乡,绝对可靠。
况且公孙瓒那老儿已经发话,自己不会派兵支援渔阳与右北平二郡。
说是为了,以防将军只盼援军,而不想抵抗。
真是荒唐!
一个小小的渔阳郡,拿什么抵挡我们的八万大军?”
颜良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
人已衔草,马已含缰。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城中举火为号。
半柱香过后,一道火光果真如颜良所说出现在城墙之上。
“将士们冲啊!先入城者,赏金十两,官升两级!”
说罢,颜良文丑便张弓搭箭,先将城墙上的哨兵射杀。
随后在重金利禄的诱惑下,袁绍大军纷纷亢奋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涌入城门当中。
而渔阳郡的守军也被这冲天的喊声惊醒,只是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颜良文丑二人早就率领大军冲进了城内。
“将军,南门不知道怎么就开了,颜良文丑二人正率军杀来!”
在听到手下的汇报之后,田楷知道这是城中出现了内应。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断后。”
眼看自己手下如此忠心,田楷也是不禁为之动容。
只是自家将军连援军都不肯派遣,又哪里会容得下一位弃城而逃的败将。
想到这儿,田楷不禁仰天长叹,
“我主终因狂傲而败。”
田楷知道自己已无退路,索性集结手下,打算拼死抵抗。
然而,渔阳城破已是大势所趋。
在渔阳郡的冲天火光中,田楷被颜良一枪刺死。
一夜之间,渔阳郡彻底易旗。
随着天穹逐渐浮现出一抹鱼肚摆,渔阳城内已经再也见不到一个站着的守军。
颜良一脚将田楷的尸首踢入火堆之中,随后便下令道:
“全军休憩三个时辰,留五百人驻守渔阳城。”
文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上前道:
“再攻下右北平郡,便是公孙老儿所在的辽西郡了,文恒何必休憩如此之久,干脆一鼓作气,直接将那公孙老儿给捉回去献于主公!”
颜良摇了摇头,说道:
“右北平郡守将乃是严纲,此人曾为公孙瓒操练过白马义从,深受器重。
如今距离攻下幽州,生擒公孙瓒只差一步之遥,万万不可大意。”
——
另一边,幽州辽西郡。
公孙瓒得知渔阳城破,田楷战死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
“果真如那刘牧所言。
国难当前,袁绍不思如何讨贼,反而还来攻我幽州,真乃小人!”
“从上古城破到渔阳城破,只用了一夜时间!
田楷如此无能,真是气煞我也!”
看着大怒的公孙瓒,田豫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初上古郡被攻破之后,田楷就曾第一时间传信求援。
但公孙瓒在接到求援之后,却是拒绝了出兵。
理由是,倘若救此一人,日后其余人在临敌之时只会依赖求援而疏于抵抗。
因此,如今这种状况,早就在田豫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