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示意两人坐到办公桌前,第一次有点开会的样子,挺郑重其事。
“听着,之前就和你们说过多次,特别是老二,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提起家伙冲在前面,打打杀杀早晚得玩完儿,这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只不过自持能稳稳吃下那些人。既然都知道能稳吃了,何必又要亲自上阵?
说句自大的话,现在的东城咱们可以说是横着走,寻常小混混不是酒精上头的情况下,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我们的场子里闹。
如果是直接奔着咱们生意来的,那些小弟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次我们几个进去,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些打酱油的能干啥?关键时候还得看咱们几个手下的嫡系干将!”
王博和陈桥宁沉吟思索,慢慢细品赵东的话
“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养那么多人?那么多废人!我想过了,直接把所有场子的安保承包出去,合同写明要求和责任归属。寻常客人喝醉了发酒疯,自然由他们去解决,分寸还能把握好。留着那些没用的小弟,硬茬子他们不敢干啥,弄那些发酒疯的小年轻,一个比一个敢下手,为什么?想着有咱们兜底。
给了安保公司则不一样,人家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胡乱下手失了分寸,打的是他们自己的钱。我说得够明白吧?”
两人默默点头,赵东接着说:“这样一来,咱们内部精简,不断筛选到后面,留下的都能信得过,而且拉出去能打能杀,质量高很多是一回事,咱们慢慢脱离常规江湖纷争才是重点。
你们看,现在随便一个外围小弟在外面都敢打着咱们的旗号办事,太招摇了,树大招风不是好事,你能都知道他们在外面都干了什么?”
赵东看着陈桥宁:“老二,你手下骰子眼有个小弟叫方勇的,是不?”
陈桥宁不明白赵东为什么一下子提到个印象不深的小弟,点点头:“是有这么一个,有次骰子眼带过来,饭桌上敬了我两杯酒,骰子说想给他在蓝桥的场子弄个差事,我想着蓝桥小场子嘛,就让骰子自己安排,咋了东哥,这小子干啥了?”
赵东燃起根烟,把烟盒扔给两人:“自从出了毛伟这档事,我就让朱云留心咱们外围的那些马仔,运气不错,第一个就逮着他,你知道他干了啥?
狗日的打着咱们旗号在外面又收了几个小弟,东郊移民新村那边不是有个挺大的农贸市场嘛,他就让新收的这些人跑到那里开赌,期间出了两次纰漏,都是用咱们招牌解决的。”
陈桥宁一愣:“哥,农贸市场也有赌客的资源?”
“操,啥J8资源,就是些卖菜的大爷大妈,每天撑死也就几千块输赢,难得上万,小逼仔子还放水钱,一千两千的放,真他妈丢人!
钱多钱少不是重点,关键是外人都会以为是咱们吃相难看,几千块也瞧得上眼
朱云说上次有个大妈把进货的钱全给输了,给他拿了两千块水钱去进货,人家货没卖完狗日的就去催收,结果把大妈逼得没办法,只能报警,几人全逮到派出所去。”
王博觉着挺新鲜,反正是陈老二手下的人,不是自己管教无方,催促道:“然后呢?”
赵东:“然后?东郊那片吉祥的工地多,当地衙门谁不认识张总,方勇这狗日的挺精,知道跟吉祥说不上话,就提前给吉祥手下的老五孝敬了好烟好酒,老五呢,整天工地上跑,也不知道他是去干嘛的,还以为是给老二办事。
人被逮到派出所就给老五打电话,老五也没多问,直接就给副所长打招呼,做完笔录人就出来了。”赵东弹了弹烟灰:“老二,这些事你知道吗?”
王博追问的时候,陈桥宁就已经不淡定了,胸口起伏,听到赵东质问,‘嗖’一下站起身来
“妈的,我现在就亲手废了这狗日的,等骰子眼回来我也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