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林甫然下午又去查了一趟档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做正经工作，他却把门关得紧紧的，生怕阳冀再推门进来和他聊人生。

这次倒是有收获，村子里独户的老人就一位，很轻易就能分析出阿婆的档案是哪份。不过阿婆的档案不全，这也应了穆长樱之前的猜测——档案有问题。

阿婆说过她有一个孙女，可户籍上显示的确实阿婆一个人独户，并没有亲属。林甫然猜测或许还有新的户籍资料被放到里面，就仔细翻找了很多遍。

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在书架上的某个装满废纸的红色塑料袋里，找到了泛黄的一页纸。由于存放的过于随意，纸都皱皱巴巴的，甚至有些字迹已经被磨损了。

【姜梳眉，女……户籍……姜村

女儿，姜枝满……】

拿到这份泛黄的纸后，林甫然不知道怎么诉说自己的心情。

很奇妙。

在一堆姓阳的人的资料里，唯有这一份姓姜，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这就是那位阿婆的资料。后来他状似好奇的问过阳冀，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阿婆是他们村子最年长的老人，连阳大伯都得叫声姨婆的女人。村子里的小辈都管她叫姜祖奶。

只简单介绍了下，阳冀没有多说。林甫然也没有继续追问，只单单应和：“姜祖奶她老人家寿比南山，村子里的人也都能沾上这福气。”

林甫然回想起说这句话时阳冀的表情。

他面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把他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阳冀走到窗前，看向东方的山，又笑着。

牵扯着嘴角，却微微皱眉。

走的时候好像还听见他长舒一口气。

林甫然揣着没有放回去的老旧户口页，回到宿舍仔细端详。

——

“什么？你是说她没有亲人了？”穆长樱重重的放下筷子，赶紧把口里扯出纤维的菜咽了下去，“不是有一个孙女儿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户口页确实显示的是独户。”林甫然道，“不过还有张旧的，等会儿去宿舍拿给你们看。”

“长樱，以后讨论事情稳重点，不要这么大声，万一被李大姐听到就不好做了。”祝晚卿再怎么说也是工作过的人，她知道大庭广众下讨论别人的私事不太好，指不定村子里的人听见了会怎么编排他们。

更何况他们三人身份敏感，乡亲们的信任很重要。没人愿意将自己的信息闹得人尽皆知。

穆长樱被祝晚卿点醒，反应过来的时候抱歉的笑了笑，做了个用拉链封住嘴的动作。

“虽然她现在是一个人，不过她以前有一个女儿。”林甫然思考了一会下，按照村子现在的发展来看，嫁娶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下户的，“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现在只有她了。”

“她的孙女儿很有可能是她从别家抱养的。或许是哪家孩子太多了，又恰好见姜祖奶孤身一人，就送了个孩子与她作伴。何况你们也说了，这孩子自己出去找饭吃，说不准就是找自己父母去了呢。”

饭桌上的话只是猜测，没有实际依据，真要想把他们的户籍关系完善，还得去那开了三角梅的小泥房走一遭。

正午太阳正大，三人迎着太阳就出发了。这条小径已经被穆长樱和祝晚卿两人踩出雏形。

“你俩辛苦了，这路——还真不是那么好走。”林甫然是第一次上山，或许是平常对于二人略显狭窄的路，对他而言显得拥挤，所以一路上除了要躲避未折断的枝叶，还得注意脚下的泥泞。

这状态比她们刚来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哈哈，看来你长得这么又高又壮得，也不一定全是好处。”第一次和林甫然见面的时候，穆长樱就感慨过，林甫然长得又帅身材又好，不去当男模可惜了，他长得那么周正，又自带一身正气，绝对是男模圈子里的香饽饽啊。

就像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演秦王的小演员，他看起来天生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却选择了当公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