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撤去后一条才发现自己的内衬湿透了,5号撤去的速度果然超乎常人的迅捷,这个事实证明了刚才为止敌人都是玩玩而已,想要击杀他们根本就不必借用人类的枪械……差一点,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们还是幸存了下来。
这个念头转眼间就被他唾弃,混账,我怎么能这么思考?我不是差一点就死了,应该是差一点就能击杀对方了才对!警察如果都只想着活下来,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灭危害人们的怪物!
乱糟糟的一条收拾整理着乱糟糟残局,同时整理着乱糟糟的内心。无辜人质早就跑到不知哪里去,劫匪倒是被扣留,满地废弹的银行,死伤惨重的警察们。一条注意到倒地的大介前辈,扒开前辈的身子,才看见那触目心惊的划痕。
防弹衣能预防冲量极大的子弹攻击,但无法高效抵御未确认的利爪,就好像橡胶能挡子弹挡不了刀一样,幸亏伤痕不算深,前辈也只是伤到皮肤层。在把前辈抬上救护车后,一条看着现场。
没有人在哀嚎,没有人在流泪,伤残的人可能不会痊愈,死去的人注定不会回来。
啊,又是这样。一条这样想着,我又看见有人在我眼前死去了啊。
……
2000年7月15号,星期六,12:05,东京医院。
为高坂川的父亲看病的人还是里见医生,里见医生皱着眉头告知警示前来看病的川君,他的父亲这次伤得虽然不深,不需要做什么手术,但是年事已高的大介经不起折腾了。
高坂川万分抱歉地送走里见医生,待他返回父亲的身边,父亲点头而称:
“里见他很负责任,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很信任他的医术和人品,有过一段过命的交情。”
“里见医生看上去很忙,大医院病人好像很多啊。”
“不是,”川疑惑地看着父亲,父亲说:“不是病人多,而是病人都来找里见看病,我昨天让你晚上过来找里见,也是因为他只有那么晚了才有空……”
“……话说回来,这次是怎么回事?果然是遇到了未确认吗?”
父亲先是观察起附近,确认了没有别人后,才告知川实情:“暂定为未确认生命体5号,听一条说,那边的生物学家认为这次的未确认是什么猎豹的亲戚,总之之前的对策完全失效了。”
“对策?”
“是啊,对策。警察署之前遇到的未确认生命体,虽然都很强大,但是杀死并不是不可能,对策的重点都在于怎么防止敌人逃跑,之前的未确认在速度上并不惊人;但是这次的敌人相当敏捷,会相当难缠……”说到这里,大介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向自己的孩子说这种事情?就凭他的孩子也是未确认的一员吗?
“不过不是没有希望,这次的这个敌人出于未知的原因,只使用枪械造成伤害,而且杀人方式相当死板,只会朝着人的眼睛射击,我想敌人可能一时半会不会改变这种方式,我们警察就可以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击杀它了。”
川听出来了,父亲是在安慰他,安慰一个孩子他的父亲不会受伤,即使这个父亲已经受伤了。所以川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等待着父亲主动询问他。
终于父亲问起川:“怎么了?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父亲,如果退休,你考虑过搬去哪里适合安养吗?”
川的样子,似乎在努力地变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