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去打探的时候就发现他们骑的马都不是战马,战马通常需要将尾巴束结,但是他们的马尾都是散着。还有,他们的佩刀质量参差不齐,居然连一把像样的陌刀和横刀都没有,由此可见不是为了作战而来。”
“厉害呀,观察这么仔细。”
“我从小就与刀剑弓弩打交道,他们就跟长在我身上似的,怎么会不熟悉?”须步伊望着库房院子里的树,忽然一支箭射来,不偏不倚正中树干。这是陈茗发来的信号,若攻下一处高地且敌方人数不足五十便射一发箭,若是100人则两发,这一箭也再次验证了那几位贼寇的话。
“各位,出去后带着家眷往西边走,那条路已探过,可放心安全地走。沿途看见趁手的东西,记得拿上防身。”须步伊叮嘱着库房中的人。待他们都走后才带上与张仁朝东边的道走去。
这条道未曾探过,因此我们走得格外小心。我们之所以要往东边走是因为库房的东边有一个铁匠铺。边集没有设立公廨,所以城内的秩序一般由驻守在此的军队维护,若是遇到小事,守城的士兵负责人负责解决便是。倘若遇到了两方守城士兵解决不了的事就快马加鞭告知各国戍边的将领,将领会派人前来解决。正因如此边集内没有武库,须步伊这趟出门只带了一柄短刀,不便与对方交战,因此想去寻一件趁手的兵器。
空旷的街道上,我们仨格外显眼,纵使已是十分注意了却不免会踢到些石子,每每这时我们都要停步观察一会儿才继续向前。就在铁匠铺近在眼前时,三名贼寇从旁边的小巷中走了出来,们立刻收住了步子。那三人看见我们先是一惊,互递眼色后迅速拔刀朝我们冲来。张仁眼疾手快地将我拉到一旁,须步伊赤手空拳地迎上前去,夺下其中一人的刀后又很快制服了另外两人。为了防止他们喊救兵,须步伊解下他们的衣带将他们头脚相连地绑在了一起并堵住了嘴巴。
“快!一会儿大部队就来了。”须步伊催促着我们。
铁匠铺的火炉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烘得屋内我们各自寻找着适合的兵器。
忽然我察觉到脖颈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剑已架到了我的肩上,身后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别动!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是成朝的人,刚刚从库房逃出来,您是这儿的铁匠吗?”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成朝?这么说你们不是那伙人?”
“不是,我们刚刚被关到了库房,幸好有一位勇士帮我们开路才得以逃出来。来您这儿是想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兵器可以对付那帮贼寇。”须步伊解释后,那柄剑才离开我的肩膀。
“他们是贼寇?我还以为是军队来了。”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那粗壮的胳膊是他身份的最好体现,“你们要什么兵器随便挑,只要能将他们赶出去。”
“兄弟,你怎么没被他们发现啊?”张仁问道。
“我这有个暗室,看到外面的动静后我就躲起来了。”男人挺是自豪,听张仁讲完我们的计划后,他立刻从里间房里拿出一把陌刀递与了须步伊,“我看你身姿雄伟,气度不凡,一定是个习武的,这刀就先接你用着。”
“这刀确实不错,有份量,给那位勇士用应该刚好,我拿把横刀就行。”须步伊挥舞着陌刀,他舞得这样有力顺手,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呢?
“这位姑娘看着不像是会用刀的,不知箭射得怎样?”铁匠取下四张弯弓与四个箭囊,“姑娘试试哪个趁手。”
这些日子在马场,我除了骑马外每天都有练习射箭,虽达不到百步穿杨的水平但是射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待我选好弓后,张仁也选好了他的弯刀,铁匠也抄起一把铁鞭和一柄斧子和我们一起出门朝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