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游行场面过后,就是无聊繁长的仪式。
一切结束后,天空中已经布满繁星。
沈迹很想倒头就睡的,但是她不能。
方才神侍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小孩只能忍着浑身的疲惫等她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沈迹茫然地摸了摸麻木的膝盖,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小孩小小一只立在那里,像森林里不起眼的一朵蘑菇。
她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认不得周围环境,于是只能呆呆地站在门槛,希望有好心人能送她回家。
但是她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人扶她。
“神侍是掉坑里了?”
趴在房顶的百里凝无语地吐槽,他的旁边是清一色的三个少年。
时见枢看了看越来越浓的天色,距离神侍离开起码得有半个时辰了,这很不正常。
“哎,这么可爱的小孩说扔就扔?”谢源有点手痒,想隔着空气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就在他蠢蠢欲动,想抢娃的时候,神侍出现了。
她很温柔的把沈迹抱了起来,小孩神情不太自然的挣扎了几下,“我会走路的。”
神侍自然知道,但她把人箍得更紧了,姿态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您刚才在看什么呢?”
神侍发现了她在‘看’房檐,但她的头顶分明什么也没有。
小孩想了想,诚实道:“我听见了风的声音。”
闻言,神侍默默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小孩的思维,实际上她很担心沈迹逃跑。
“靠。”
躲在房檐的某个少年骂了句脏话。
“小声点行不?”
“刚才那人是故意晾着她的,这个点的小孩子都该睡觉了。”谢源义愤填膺地指着下方,“他们虐待小孩!”
百里凝:“我们知道…但你能不能收敛点。”
“神女的日子不好过。”
眼下已是暮色四合,月光如水般,流淌过足下每一寸青瓦。
少年漆黑的眸色忽然闪了闪,“当然了,工具又没有人权。”
不管沈迹是什么身份,她的待遇和灵州的东野曜一样悲惨。
神侍急匆匆地抱着小孩拐进了府邸深处。
时见枢顺手捡起一块被他踩碎的瓦片,雪狼说:“接下来干嘛?”
百里凝摸了摸下巴,“跟上去,看他们想做什么!”
事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他们鬼鬼祟祟地趴在房顶,抠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