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守阳这一躺下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在吗?”
咚咚咚……
“有没有人?!”
听到屋外敲门声,李守阳顿时警觉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听到叫喊声后,又安下心来,心想。
“是那小道士的声音,也不知道现在几更天了,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来讨债来了?”
李守阳很不情愿的起了床,屋里黑灯瞎火的,再碰倒了几张椅子后,这才找到了屋门。
李守阳现在毕竟是欠了别人的钱财,虽说被搅了美梦,也只能客客气气地询问。
“小师傅找我有事?”
“我师父找你!”
扔下这句话,行空头也没回的向隔壁屋子走去,听得李守阳一头雾水的。
山风吹拂,搅动着地面的尘土和落叶就往屋内灌来,李守阳抬手挡住双眼。
阴冷的山风使得李守阳清醒了不少,再睁眼看向外面时,李守阳不由得满脸惊愕。
整个院落像是被鲜血侵染了一般,屋檐下的大灯笼此时都发出森冷的红光。可他明明记得,刚进入寺院时,各处挂着的都是透明灯笼才是。
举目望去,不仅仅是院内,蜿蜒而上的铁索桥和大大小小的宝殿,也都挂满了红灯笼。那些红灯笼挂的高,被风吹的就更加摇晃,可即使如此,却不见丝毫熄灭的迹象。
此时再看这些衣山而建的建筑,就不像是龙了,而更像是一条被烧红的铁鞭。
李守阳不禁疑惑起来。
“没听说寺庙里还能办喜事的啊?”
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李守阳干脆也不再管他,走向了隔壁早已敞开的屋门……
“真人不知找在下有何贵干?”
李守阳站在门外,规规矩矩的对着屋内三阳真人行了一礼。
“李公子快快请进,我观李公子并非墨守陈规之人,老道我也是闲云野鹤,大家随意些就好,不必如此客气。”
三阳真人刚提起酒葫芦,听到李守阳的声音便起身相迎。
“若非有幸遇到真人二人,李某今夜恐怕是又要以虫蛇为伴了。还是要多谢真人。”
“李公子天生大吉之相,这等举手之劳不必一直记在心上,请坐!”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屋内,行空自觉的顶着山风,关上了屋门。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后,三阳真人话锋一转,问道。
“李公子可是要去京城?”
李守阳有些许诧异。
“真人如何看得出来?!”
“老道也只是猜测罢了。”
三阳真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又问。
“李公子可是朝中官员?”
李守阳语塞,三阳真人也不急着追问,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没过多久,李守阳轻生一叹。
“看来还是被真人听到了!不过,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下官本是阳县县令,三天前,因一桩命案而流落此地,去京城也算是回去复命吧。”
“阳县?果真是一匹良驹,阳县距此地可足有将近一千八百里。不过,虽说大人方向没错,但还是跑偏了些。从此路进京,可要多花两日时间。”
两日?李守阳心想,只要方向对了就行,那匹黑马骑起来,根本就不由得他来指挥方向,现在方向对,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