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卡莉安慰:“材料多给我点,我多给你捏几个,暴露了大不了躲起来换张脸。”
不失为一种办法。江忘认命地把所有黏土交给季卡莉。
四人正说得火热,远处却传来一阵敲门声,讨论戛然而止。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更近的一扇门被敲响。
“咚咚咚——”
“咚咚咚——”
江忘目光如炬,看向教室门,门虽然紧闭着,底下的门缝却透入外面走廊的微微光亮。
这个缝隙飞一个金风铃的脸皮进来绰绰有余。
江忘很有经验地估算着,两只鞋踩在那线光亮上。
“咚咚咚——”
江忘一个激灵,忙拍周渊,在黑板上匆匆写了几个大字:装郑风扬。
多年游戏的默契作用下,周渊立刻会意,一张口就是郑风扬的声线:“谁?”
季卡莉同样有这样的默契,心领神会地开始在头套上修修改改。
门外敲门声顿了顿,甜美的女声隔着门透进来:“郑风扬……?你怎么在学校?”
“少管闲事……?”周渊照着江忘写的字条念道,底气却不太足,疑惑地看江忘:这话是能说的吗?
江忘猛点头,就是这个调调。
“你……对了,你在这里,谁照顾它呀?”
谁?众人困惑。
猫。江忘在黑板上粉笔翻飞,写着郑风扬的个人信息,没空解答,于是周渊没有应声。
“你打开门好不好?”
周渊一面分析江忘写的信息,一面扮演起来:“等等,穿衣服。”
穿衣服……再催就不礼貌了。
门外催促的女声顿时安静下来,季卡莉忙乱中不忘给周渊竖拇指。
江忘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季卡莉也终于功成,与郑风扬有八成相似的头套递到江忘手上。
戴上头套,套上装病用的常备口罩,纸条尽数塞给周渊,上面写满了郑风扬的关键信息。
“郑风扬”拉开门缝,只露出半张脸,戒备地看向来人:“有事?”
昏暗的光线下,八分相似的头套也有了十分本尊的神采,见果真是郑风扬,金风铃很是惊喜,甜甜笑道:“真的是你呀。”
“郑风扬”的脸点点头,看金风铃的目光很是平易近人,甚至暗藏秋波,纯情如五月初绽的茉莉。
快说点甜言蜜语安抚一波,把这尊大神哄走。
“好吵,我要睡觉。”
“郑风扬”的声音在广览人物小传后,彻底掌握精髓。
“郑风扬”的脸肌肉一僵,后知后觉地攥紧眉头,下巴高昂,三分蔑视掺着六分烦躁,像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患者。
“你怎么睡在学校,你家里……抱歉,我不该问那么多,”金风铃善解人意道。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可以跟我回去。”金风铃越说越小声,最后羞怯地低下了头。
“介意。”
“郑风扬”毫不留情地关上门,松了口气。
同时关上的还有门后噙着泪水的幽深双眸:“……我们明天还要去看猫呢。”
“嗯。”周渊面无表情地说着,声音忽而走低,带着难察的哀求,“今天的事……不要和别人说。”
露馅很麻烦的。
是家里出了事,不想让别人知道吧,有了独属于两人间的小秘密,金风铃的声音轻快起来:“好!”
她显然已经忘了搜查江忘的事,雀跃着走了。
“她明天约会,你可以跟踪了。”周渊扶了扶眼镜,祝福江忘:“安心上路。”
季卡莉同情地附和:“一路平安”
沈既白是唯一一个担忧她安危的:“我给你做个平安符吧。”
……
理智上,明天是个收集线索的好机会。
感情上……金风铃真的真的真的很吓人。
江忘悲愤而颓唐。
季卡莉另辟蹊径:“干脆休学算了,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周渊摇头:“不行。”
季卡莉挑眉:“为什么?”
江忘和周渊同时压低声线:“监察员。”
脚步声由远及近,重新锁上的门窸窣作响,高(1)三班的教室门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