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的爱吧。
“宝宝。”男人又在喊。
“怦怦—”
“怦怦—”
沈渝憋不住的泄出几声细小哽咽,下巴委在男人锁骨上抖动,薄弱背脊颤的像是蝴蝶煽动的翅膀。
孤独和压迫两种相互交叉却始终不重叠的极端情绪,像青苔一样覆盖在他的身体表面,将他的心撕裂成两半。
“宝宝。”
沈渝红着眼,忍受着口鼻里流出的痛苦。
久久在男人顺气的手都停下后,才拆字似的颤音回:“没,没有。”
“没有骗你,我只是想待在家里。”
“我只是想留下而已”
“我只是想留下...”
留下...
到最后所有的忍耐全都爆开他竟真的大声哭了出来,揪着男人衣领无声宣泄长久紧绷下的怒火,由着泪水将对方肩膀打湿。
到底要留下什么。
他们之间除了恨还能留下什么。
他也不知道。
他真的恨死他了。
江湛松开牢牢豢在腰间的手,低头看他。
漆黑眼眸如似深潭,还是那么冷静。
冷静到沈渝低下头哭的哽住,都能感受到一股被侵入被刺穿的恐惧。
“别哭了”江湛收回视线,继续转回温和,探身抽过茶几上纸巾,替人擦拭眼泪。
语气有些松动:“我相信你,不去就不去了。”
“那你待家里吧,别哭”
沈渝哭声戛然停下,对方这不正常的举动,让他哭红的眼虚眯眼缝,透过余光观察男人。
在见到对方神色自然,确实没异常后,才哽的松口气。
他刚真的,真的差点就要崩溃,就要绷不住。
就要功亏一篑。
他真的太累了。
但他也知道如果他敢说出分手那两个字,面前人一定会在下一秒,不,是一瞬,就会掐住他脖颈。
甚至拽着他到厨房台面,摁着他脑袋,拿出刀抵在他喉管上,往下滑动。
他不会让自己立刻死,但一定会折磨的生不如死。
“不过”江湛温声警告,纸巾擦拭到沈渝眼睫“不要出房间。”
“也不要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宝宝,不然”男人手突然用力,哭红的脸颊被粗糙纸张刮出微红,带出一阵尖锐刺痛。
沈渝还没来的及抽气,痛感又消散。
他知道,知道后面什么意思,疯狂在男人怀中点头,表示不会让他放心。
更是主动又凑到对方唇前,温情脉脉去吻他。
江湛任由对方送上迷情,并未回应。
只是在沈渝微颤时,恶狠警告:“别骗我沈渝,这是最后一次。”
“别骗我。”
沈渝被抱回阁楼,这次阁楼的门都没上锁。
他抱住沈渝告诉他一个小时就回来,不会待很久,让他乖一点不要乱跑。
让他等他。
这次他抱的很久很紧,沈渝没动,煽动睫毛下,是一双微红布满血丝决绝又坚定的眼睛。
他喊江湛
在人松手看他时,搂紧人吻了上去。
他很用力,这一刻
没有欢愉没有讨好,没有提心吊胆,没有虚情假意,更没有一百多天的喷渤恨意。
只有爱,只有一腔热意的爱,只有沈渝对江湛的爱。
只有最纯粹最纯粹的爱。
“——我爱你。”
——对不起。
“少爷,江总说请您快一些。”助理看着在客厅内不时回头往上留念的人,出言提醒着。
江湛脑中全是那句哽不成句的爱,全是那道在暖黄灯光下薄弱又孤单的身影,这种感觉让他很不适,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指尖刹地溜走,可他又说不清是为何。
在人又一次提示,才缓缓收回眼,迈步往前走。
才出门外头就下起棉薄大雪,在光线下似柳絮淼淼飞扬。
一旁助理有些惊叹。
“A市都多久没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江湛抬起头望着阁楼里微弱灯光,伸手拢住一片雪花在掌心,已经得到的他,轻轻笑了:“是个好天气。”
车身驶出别墅后,阁楼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灯光也被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