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仔细地分析了他在与我们交流时的微表情和动作，我们认为他说的不是假话。”eva继续用电子音补充道，“在佐伊入学后，我们抽取了她的血液，通过一系列检测手段，确定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好吧，那就推翻假说一。”芬格尔摊开手，老实地坐着。

“不过佐伊最近的糟糕状态有目共睹，老实说，我从没见过她这样。我当年出任务，刚到他们小队所在位置时，甚至以为来错了地方。她载着一队伤员，开着辆勉强能跑的破车，在山路上开得飞快不说，这家伙脸上还笑得出来。她一见到我出现在路边，就向我挥手，像是明星出行，与粉丝打招呼。要不是她说完就昏倒了，我真的会以为她在求救报告里说得都是假的。”

芬格尔扭过头，看了看eva，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当时他们身后就有死侍紧跟着，我再晚到一会，可能就只能替他们收尸了。佐伊毫无疑问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女孩。这几年来的相处中，无论是什么事，我也从未见过她的情绪有较大的波动，她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忧伤和烦恼似乎从不属于她。”

“但这次不一样。她在我面前已经没办法维持住笑容的面具了，我很难想象是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忧心忡忡。她犹犹豫豫地找我一起出任务，可以说，这一切都很反常。”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她？”eva又换回了轻柔的女声，她虚幻的眼睛中透出空灵的光，若有若无地缠绕上芬格尔。

芬格尔张了张嘴，突然被提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地说：“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当我想起来问她的时候，她先我一步说她有事先走了。”

“于是你就放她走了，明知道这事很反常？”eva不依不饶，尽管声音依旧轻柔，却让芬格尔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我当时以为只要来找你就好了，毕竟一切事情都瞒不过你。”芬格尔连忙回答。

eva没有继续逼问，“综合佐伊人生经历来看，如果不是近期有突发事件的话，可能对她心态有较大影响的，也就是她与她养父的事情了吧。”

“可是她在我答应跟她一起去之后，也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让我感觉她更加忧虑了。”芬格尔努力回忆着当时佐伊的反应。

“这背后的难言之隐不是我们能猜测的。为什么不再找她问个清楚呢？”

“你也说这是难言之隐了，错过了当时的机会，自由一日也即将结束，我想她应该又会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芬格尔从椅子上猛然站起，狠狠扯了下头发，

“我相信你，你会完美解决她的事情的。”eva贴上芬格尔的后背，尽管她没法触碰到他，但她仍想尽她全力，给予他温暖。

“我唯独在你面前没有自信。”芬格尔走向黑暗，“再见，eva，我会再来看你的。”

eva无言地向芬格尔挥挥手，身影逐渐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