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康斯坦大教堂在月光下显得庄严而神秘。银色的月光透过高耸的彩色玻璃窗,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教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射出跳动的光芒。
教堂前方巨大的玻璃窗外是一道巨树的轮廓,窗前,安德烈·希尔伯特教皇独自一人跪在圣坛上。他身穿白色的祭袍,头戴镶嵌满宝石的头冠,右手按在左胸前,闭目低垂着头颅,沧桑的面庞平静如水。
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低声吟诵着古老的祷文,声音悠长绵延,在教堂空旷的半空中回荡,共鸣,空气中充满了神秘与肃穆。
夜风从教堂的缝隙中轻轻吹入,带来一阵清凉,烛火随风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变幻莫测。教皇仿佛感受到了些什么,嘴角微微咧开几分,露出满是无奈的难看笑容。但他还不能就这么结束,依然保持着跪拜。
时间在祷告中缓缓流逝,教堂内依旧静谧而庄严。教皇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深深鞠躬,最后一次低声祈祷。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高大而孤独。
“你终于来了,”教皇缓慢地转过身子,睁开了眼睛,目光深邃,仿佛充满了无尽智慧,“我等你很久了。”
高大而神秘的身影坐在了教堂最远处角落的木长椅上,身穿着黑色斗篷,兜帽将容貌遮盖,勉强只能看出那是个男人。墙上的烛光跳跃,无论如何也无法照亮男人的脸。
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手掌轻轻在木椅抚过,一声叹息过后,他站了起来,一步又一步,向教皇走去。
“抱歉,我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每一步,他的脸便清晰一分,直到他来到教皇身前,年轻的脸庞一览无余。
“但教皇大人活了那么久,难道还没习惯等待吗?”年轻人平视教皇,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我以为那会是你的强项。”
“我等得已经够久了,一百二十年前我就已经在等待了。”安德烈走下圣坛,步伐沉稳而有力。“如今真理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每一秒的等待于我而言都是煎熬。”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年轻人与安德烈在圣坛下会面,他仰头看着身材高大的安德烈,眼里闪过疯狂的光芒。“为了你所追求的真理献身。”
“在那之前,不该自我介绍一下吗?”安德烈理所当然地向年轻人提出了请求,“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思索了半秒,缓缓说道:“你想听哪个名字?”
他的目光让安德烈难以猜测,唯有一点安德烈可以确信,对方一定远没有他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年轻。他理了理衣袍,走向一旁的长椅:“当然是真正的名字。”
“张狂。”年轻人说出了这个古怪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安德烈猛地抬起了眼睛,顷刻之间无数想法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他眼神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是异族。”
“这并不重要。”自称张狂的年轻人摆了摆手,在第一排的长椅上坐下,翘着腿看起来十分放松。
“这很重要。”安德烈回忆起了自己所经历的漫长岁月,从庞杂记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翻出了零星碎片,他唏嘘不已:“——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