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不知我的名字,也请记住我的模样,晓得自己欠下这么偌大一个人情,来日报恩也别认错人。”
见任盈盈笑靥盯着自己,岳天青扭头看向绿竹翁。
绿竹翁点点头说:“那日救你,确实是姑姑发的话,要么我也不敢自作主张!”
岳天青点点头,并未多瞧,只拱手说:“他日江湖再见,岳某定会依言行之。”
这话他说的多少有几分虚情假意,再者依任盈盈的武功、心计、权势,也鲜少会遇到什么危险。
纵使来日报恩,只怕也会是自己饶她一命——
任盈盈又扭回头,端起酒杯道:“如你所言,江湖人心阴险险恶,这次有我救你,下次却不一定。”
“还请多当心,莫要言之凿凿的报恩变成空谈。”
岳天青也道:“同祝大小姐平安。”
“我身边再阴险险恶,只怕也比不过大小姐!”
继而转身,走出院子。
幸而之前伤处都是上身,伤势一好,行走便几乎无碍。
前后走出篱门,独坐在竹桌前的任盈盈,却像是被戳中痛处,面色冷峻,手中紧紧攥着酒杯,直至“砰!”的一声。
才出门十来丈的绿竹翁耳朵一动,面色低沉许多,俩人复行十数步,绿竹翁还是忍不住问道:“岳少侠,你……”
岳天青回头道:“我不晓得,只是想教她当心而已。”
“若是大小姐能一直同竹老你隐居在此,总胜过跟那些诡谲之徒打交道。”
绿竹翁猛然叹口气道:“岳少侠,你真是高看老头子了。”
“总有些人,和你一样、命里便背负着重担,比你还重的多,她不前行、都会有人逼着她前行。”
岳天青沉默片刻,他自是明白任盈盈的处境,她这個圣姑,说好听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却是前任教主遗留血脉,东方不败还是造反上位。
一众教徒自都不敢亲近她、包括向问天。
随着东方不败将权柄都交给杨莲亭,她这个名义上的圣姑,在黑木崖就更难自处,毕竟杨莲亭也要当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她就只能选择下山躲清净。
只怕杨莲亭还是不会放过她……,他可不像东方不败顾念旧情。
不过任盈盈也不怎么安分,收拢一大批三教九流的乌合之众,也不知是想做什么!
想造反……他们都是受制于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
想享受被众星捧月、敬畏的感觉……
倒也不像,那就不该隐居在这里好几年。
做好人好事,省得这些人遭罪……任盈盈也不像是做好事的人。
犹自想着,岳天青也没想出什么结果,就只缓缓道:“再如何说,大小姐能得竹老你照拂,总是胜过常人许多。”
绿竹翁只摇摇头,没有再说。
走出巷子,绿竹翁依旧是跟在岳天青身后,岳天青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俩人救自己是何用意。
那日自己能撞到竹林,到底是自己运气好,还是他们指引。
只是当时昏昏沉沉、几乎晕厥,现在已细想不起。
细想片刻、也未想出,岳天青只暗道:“不管他们是何居心,自己总是被他们救的,以后若江湖有缘再见,他们遇到难处,稍稍伸手帮忙,也无不可——”
不过若是救出任我行…
上黑木崖除东方不败…
这些事岳天青肯定是不会干的,相反——他顺着这想法,还犹豫起要不要去阻止向问天救任我行。
现在向问天好像还没有叛出日月神教,但随之杨莲亭渐而骑在他头上。
这颗墙头草也要去寻旧主,再复在魔教的荣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