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去，虽然大家对我很好，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村长有些悲伤的看着他，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孩子...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而且你一直很聪明，还有自己的判断。以你的实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菲奥离塔奶奶那边......”

提到菲奥莉塔零的表情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变化。

他微微低下了头：“对不起....但我会自己和她说的。”

在告别了村长后，零又去和村民们一一进行了道别，黄昏时，他终于推开了家的门口。

“你回来啦！我正好准备好了晚餐呢！”菲奥莉塔奶奶依旧散发着阳光活力“今天我们吃牛肉哦！”

零来到餐桌前，菲奥莉塔奶奶给他端上了一盘牛肉，他突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菲奥莉塔...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哈哈，你说吧，我得先把这个做好。”她依旧在厨房忙活着。

“我可能要走了，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木碗“咚”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瞧我笨手笨脚的，先...先吃饭吧，你不是...刚去过风息城吗，哈哈哈...”她弯下腰捡起木碗，颤抖的转过身看着零，却发现他盘中的牛肉一口未动。

“为...为什么，是我做得不好吗，还是....”

“不，你对我很好，这三年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那为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为什么你！”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由泪水决堤。

“我...我们不是还说好，秋天还要一起去捡坚果，冬天我还有很多故事想听你说...！”她非常努力想要挤出一丝微笑，可昔日的太阳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零突然猛撑着桌子站起身，木椅‘嗒’倒在了身后：“因为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你明明比谁都清楚不是吗？！他既然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不应该把我和他弄错不对吗？！”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很干，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大喊。

菲奥莉塔看到了，那紧蹙的眉头，那不甘的眼睛……

零低下脑袋喘着粗气，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懊恼地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我只是...”再次抬起头看见了泪流满面的菲奥里塔奶奶正呆呆的望着他，然后就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一定要这么做？”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旁，那语气像是询问又像是肯定。

零紧握的拳头还是松开了，他叹了口气，然后苦笑，像是回答，又像是自嘲：“我还不够强。”

......

第二天清晨，零看到了菲奥莉塔房门前那盘一夜未动食物，他又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写了一晚上的信塞进她的门缝，他检查了一下带的东西，又检查了一下留给菲奥莉塔奶奶物资。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过三年的房间，那里有一个自己读书的小书架和书桌，书桌上有一个花瓶，菲奥莉塔奶奶总喜欢往那个花瓶里插上各式各样的鲜花。

自己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可推开门，村民们似乎已经等候许久了，他们一路将零送到了马厩，并一一对他倾诉了不舍与祝福。

零将这三年攒下的钱交给了大家，并请求他们照顾好菲奥莉塔奶奶，尽管一开始大家都推辞着不肯收下，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零的请求。

“好孩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欢迎你！”村长老泪纵横的拍了他的肩膀。

零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在他准备翻身上马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呼唤。

“等等！”

零转过身，迎接他的是菲奥莉塔奶奶熟悉的拥抱，他的好像回到了见面的第一天，这个陌生的老太太也是这样从人群中冲出抱住了自己，曾经的彷徨与不安，在如今也变成了怀念与温暖。

她紧紧抱着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不舍的放开了手：“注意安全。”她的声音带着暖阳般的祝福。

“你也是，注意身体。”零也同样真挚地对她说。

菲奥里塔奶奶不舍得挥挥手送别了骑马远去的零，村民们就这样静静陪在她的身边，直到零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

......

“你明明可以直接离开的不是吗？而且你居然把钱全都给他们了？”恋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零扬起了嘴角：“这就是人类！说明我可能是个好人哦~”

“明明之前你还说不喜欢人类的？”恋有些摸不着头脑。

“像你这样的神秘老生物是不会明白的。”他伸手想从身后的背包拿出地图，却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零将那东西抽出，原来这是一块滚烫又柔软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