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些我也是听说,至今也没见过有僧人修炼。”
“原来如此,不过师兄你说我……”
王来福热切地开口想要问些什么,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颇为刺耳的声音,将二人的交谈就此打断。
“明辨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修炼啊,为何不让师弟帮帮你?”
赵清渠朝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多出来了不少弟子,为首的是一粗黑大汉,此时目光颇为阴鸷地望着自己。
听见明善的话,在他身后的弟子也是听出了其中的阴阳怪气,顿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金沙寺同辈之间的称呼只看受戒的主次顺序,不关年龄修为,所以按道理来讲,明善确实要尊称赵清渠一声师兄,整个丁戊室里估计也没有比赵清渠辈分大的劳役弟子了。
但是除了在禅师面前外,谁会管这些,还不都是根据实力来排。
所以以往的时候,他们对于赵清渠的称呼可都是兔儿爷、小白脸,别说师兄了,就连一声明辨都不屑于叫,毕竟赵清渠能够受戒的这件事还是让不少人耿耿于怀。
而此时,明善却称呼一个连铁布衫都不过刚刚入门的家伙为师兄,顿时就显得有些荒谬可笑了。
“师兄,忍忍罢……”
见来者不善,王来福生怕赵清渠想不开,于是暗地里凑到了他的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赵清渠也确实不想惹是生非,但明善逮住这个机会可不会放手,他那凶狠的目光望向身旁的一个受戒僧人,眼中饱含着莫名的示意。
那僧人也是识眼色,连忙走到赵清渠面前,语气腔调和明善如出一辙,“诶,师兄居然突破了,不妨和师弟比划比划?”
赵清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光头瘦僧,
眼前这僧人他也有印象,眼下所在的丁戊室中一共也就只有三个受戒僧人,明善,自己,还有眼前的这家伙。
他法号唤作明坚,个子不高,不过模样还算俊俏,待在一群歪瓜裂枣中倒是最出重的几个,明坚在性和禅师门下也才剃度没几年,辈分倒是排在明善前头。
不过因为有几分功夫在身,平日里又低身做小,所以倒也没像自己这般被明善仇视。
“正好师弟我下周轮到挑大粪,师兄若是你输了,不妨再帮我扛一周如何?”明坚如是说着。
他话音落下,周围弟子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现今和欺负赵清渠比起来,挑大粪这份苦差事倒其实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了。
王来福站在树脚打量着两边的情况,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先不说双方的实力的差距,光是现在的情况就有些不利,毕竟赵清渠刚刚练习完,现在还在喘着气,而明坚却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模样。
或是担心赵清渠放弃,那明坚脸上没一会就浮现出一副不悦的样子,催促着,“怎么,身为师兄连教导师弟的责任都不愿意承担了?”
这时候,赵清渠却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那明坚的面前,
接着他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弟子的耳中,“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哈哈哈哈!”
但寂静只维持了一瞬间,下一刻,大笑声顿时就哄堂而响。
弟子们或掩嘴窃笑,或明目张胆地指着赵清渠捧腹大笑到前俯后仰,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但无一不是眼神饱含着戏谑。
“兔儿爷是不是脑袋傻了,就他他还想和明坚师兄比划。”
“估摸着这几年的大粪都得由他来挑喽!”
……
“师兄!”王来福看着赵清渠一副闭目养神、淡然的模样,他倒是有些着急起来,“那明坚可是练着一手左右穿掌,三年前就已经小成了!”
赵清渠却是并不理会身边的王来福,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明坚,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若是你输了,该怎么办?”
看着走向自己的赵清渠,还有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明坚鬼使神差间腿脚不自觉朝后退了几步。
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没人发现后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嗤笑起自己来,‘该死的,怎么会怕这个怂蛋玩意?’
“呵呵,若是我输了,这个月你的劳役都由我干了!”想起往日里赵清渠被他欺负的样子,明坚瞥着眼前此人令人羡慕的样貌,又补充了一句,“别说你了,你旁边这个泥腿子的活我也一起干,不过到时候输了的话,你可也得扛上一年的粪!”
当然明坚的话对于众多的弟子来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明坚会输。
“那就好……”
赵清渠听完后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咧起了一抹微笑,闭上眼睛,意识朝着眼眸深处探去,同时在心中猛声喝道,
“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