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蛮将领眼看门已打开,没有看清来人,只当是仙师回来,当即便是弯腰来拜。
可是他底下的目光看到脚边滚来一个球状的物体,他疑惑地看着,那个球体停止了翻转,竟是一个人头。
那人头的模样正是一路坐在马车后边的仙师。
他惊恐地“哇”了一声,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咕噜声音,手伸直了指着眼前大门内走出的二人挥动,身旁的奴才吓得扭身就跑,门外两侧的凡蛮军队也是纷纷架起了长矛。
凡蛮将领没有长矛,只有腰间一柄不知从何处抢夺而来的精美长剑。此时他正要挥剑,可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消失了一半。
他看到手臂掉落在地上,面前一道血芒闪过,世界开始旋转,他的头颅飞了起来,在旋转的过程中,他看到自己的缺失了头颅的身子缓缓跪在了地上,而那些兵士们则是纷纷持着长矛冲向出门的二人。世界开始变黑,在最后的一眼他看到那人又砍下了一个兵士的头颅。
占知手中已是凝出了一把半丈血剑,在挥动之时将那些刺来的长矛尽数斩断,脚步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每一剑的挥动都会有一具凡蛮的身体被分为两截。
占知神色冰冷,眉心的莲花印记逐渐散发出血光。
“你们也是可怜之族,可是你们虐杀人族的行为,毕竟要付出代价。被人操控,不是放过你们的理由。”
占福手中则是挥舞大刀,他修为不及占知,只能凝出一把血色的匕首。他沉默着,将一个又一个凡蛮的头颅斩下。
凡蛮的血液和凡人是一样的血红,凡人的血液和魔族和仙族也都是一个颜色,他们本就是同源而生,如今竟是成了现在这般的阶级分明。
最为高尚的仙,现今竟是高高骑在其他种族的头上,将万事万物都视为己有,将一切生灵都视为奴仆。
若敢反抗,便是灭族。
在以前,占知还为魔族传承一事耿耿于怀,但在此时他已是明悟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胜者为王,强者为王。
什么道义,什么道德,什么规则,都是那个胜利者所书写。
即使他写出的是一个个天大的骗局,即使他构筑出天壤之别的不公,都会有人去赞颂,去吹捧。
占知的心已和冰山一般寒冷,他现在除了家族血脉之外,已是不在意任何事情。
什么业障,什么仙魔,都不重要。
为了反抗压迫,就要奋力挥刀。
他看向浑身浴血的占福,他相信大哥也已看破。
那些凡蛮兵士扑杀而来,在短短片刻之内已是全部身子残破,缺头少腰。血液洒满了门外的一片道路,大量血水汇集成河,顺着道路的崎岖蜿蜿蜒蜒地流进了池塘。池中的水在蔓延血红之色。
最后一名凡蛮丢下了武器,转身要逃,占福从地上拾起一把被血水浸染的长矛,冲着他扔了过去。
长矛飞速临近,从他的背部穿透,又从他的前胸穿出,那个凡蛮被钉死在地上。
马已是受惊,带着马车向前飞奔而去,露出一直藏在车后的传话奴仆。他想跑,可是软如烂絮的腿和裆部传来的骚臭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仙人向他走来。
他不顾地上的血泊,赶忙磕头,额头碰到血池撞激起血水。
“你是凡人还是凡蛮?”占知毫无感情地问。
“我是人,我是人!别杀我,我是人!”那人惊慌喊道。
“你是人!竟是领着外族来杀同胞!”占知怒道,手中血剑已要挥起。谁知身边占福已是冲去,他不言语,一脚踩在了跪地的奴仆头上,强大的力道施压而下,那奴仆的头颅像是从山上摔下地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