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潮。

富丽堂皇的至真园，让人迈不开腿的老板娘。

江源坐在沙发上喝水，李李倚靠在窗台前抽烟。

事情还没开始，已然点燃香烟，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那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这个时候看的就是谁先沉不住气了。

江源棋差一招，因为他刚刚漏了底牌，他说，他急着睡觉……

“咚，咚咚……”

房门敲响，李李的视线也从窗外转回屋子里。

“进。”

敏敏推着一个小餐车进来，李李示意她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敏敏识趣退出房门……

热气腾腾的干炒牛河放在江源的身前，边上还搭配着一小杯白酒。

醇香四溢的酒气扑面而来，就是这份量，浅浅一个杯底……

酒量少的过分。

真是的，瞧不起谁呢？

“来一瓶！一人一瓶！”

李李白了他一眼。

走过来，熄灭手里的烟头，弯下腰身，还是那件黑色的晚礼长裙，包裹着胸前，若隐若现。

江源尴尬的扭过头去。

又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偷瞄。

这幅模样被李李尽收眼底……

“至真园的干炒牛河，最重要的一步是出锅前的爆火收汁，才会让河粉焦香四溢。”

“上次江总说干炒牛河不正宗。”

“想来是大堂里餐桌太多，别的客人桌子上的酒味，掩盖掉了牛河的香气。”

“所以我们对此进行了一点改良……”

李李将杯子里不多的白酒均匀的洒在河粉上面，拿出火柴点燃。

火光乍起。

滋啦啦油脂爆裂的声响伴着酒香和牛肉的余味回荡在茶几前……

“把收汁这一步摆上餐桌，放在客人的面前。”

“或许就能让挑剔的客人知道，连用来收汁的白酒都是酱香茅台……”

“至真园的干炒牛河敢卖40块钱一份，是因为真的物有所值。”

江源拿着筷子夹起来一点品尝，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把心思放在李李的身体上。

吃的如鲠在喉，屁股如坐针毡。

李李也看出来了他的不适。

“黄河路上的老板娘很多……”

“至真园想在黄河路立足，就不得不想方设法的搞出点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从上到下，从菜品到装修，甚至连我在大冬天也要穿上身的露背长裙……”

“做生意，有的时候噱头很重要。”

江源点点头，他对李李的这句话还是很认可的。

“所以。”

“我既然敢穿，就不怕人看。”

“江总也不用装成一副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

“时间也没过去多久，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掉，那天你贴在我耳边，讨要利益的样子……”

“别再像之前那般动手动脚的，已经是对我有足够的尊重了。”

“咳。”

“咳咳！”

江源被李李的话呛到了。

拿起桌子上的白开水送进嘴里。

能讲出这种话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

但那是在香港的和连胜，而不是在内地的上海滩……

1993年，即便是在上海这种国际性大都市，内地的开放程度，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放得开。

这么说吧，起码在海边的沙滩上，没几个本地人敢身穿三点式比基尼晒日光浴……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