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舞台如火如荼的开始搭建了。
老人和小孩也尽力参与进来。
跳舞所需要的绸带,几家凑了一些破碎的布,缝了缝,五颜六色的,也算是在这粗布麻衣之中一种别有风味特别的象征。
随着最后一根木料我和几个人一起抬到现场以后,看到初具规模的舞台,成就感油然而生。
剩下就交给他们懂建筑的人了,我随后前往军队的训练地。
大家整齐划一,喊声震天,精神焕发,简直不能与一开始面黄肌瘦的他们联系在一起。
仔细观察甚至不少人还有点练出了腱子肉。
估计待到明年,我种下的这颗希望的种子就能在春天开花了吧。
巡视完一圈以后,我出了村子,去视察站岗情况。
闲暇时间提出的为村子周围增加明哨,现在从站在村口变成坐在村口的瞭望台上。
我顺着木梯子爬上去,坐在上面的大牛,看见我来了,立马给我给我腾了一个位置,方便我坐下。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
“大的情况没有,但是确实能看见远处一直有牧人的骑兵观察在我们这里,虽然我也不是很能确定到底是不是。”
“那你在这里会感到无聊吗?”
“无聊?不觉得,我很热爱这份工作,我,想为村里做出贡献。”
“即便我害死了你的弟弟?”
“我也不希望我弟弟死,但如果只牺牲我......”说着大牛顿了顿,“对不起,我觉得还是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开脱。”
说着大牛摩擦着额头,低下头去。
我伸出手搭在粟大牛的肩膀上,“二牛他现在没有死,现在文鸯的手下,作为我们的联络官。”
“真的吗?”
“你看你泪水都甩到我的脸上来了。”
“抱歉抱歉。”他刚想伸出手帮我擦擦脸,我的视线也同时望向那满是茧子的手。
一个人敢不敢吃苦,是藏不住的。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藏了,连忙在裤腿边蹭了蹭,但还是犹犹豫豫的。
“没事,我不嫌你脏,大家都是同志,兄弟。”说着将我的脸贴了上去在他粗糙的手上蹭掉了。
一听到我说的话,大牛立马就震住了。嘴里一直嘀咕着,同志。
此时从东边,关要那里,走来一个贫穷的拉车夫。
我拍了拍大牛的肩膀,随后下了瞭望台自己只身前往迎接那个像是乞丐一样的人。
看到眼前居然有人,“乞丐”满眼希望的朝我跑来。
赶到他的面前,踮起脚望了望他拉的东西,粮食和一些衣服居多,虽然没细看,但是我总感觉车上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十分的重要。
不过一时忘了,面对陌生人应该怎么说了
在我一边嗯嗯啊啊,他先看不下去了“那个,先生,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吧?”
“呃呃,是的,那个什么什么,您的尊称是?”随后伸出握手的姿势。
“乞丐”看我居然如此的礼貌就差把诧异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或许他不是很能理解我伸出手是要干什么,只是在兜里翻了翻凑出来几块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的小碎银攥到我的手里。
等会
我一时感觉大事不妙。
现在是不是类似于官差大人对底层商人讨要通行费了。
顿时给我脸都吓白了,立马抓住“乞丐”的手准备把银子还给他,或许是他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一直抽手,准备扭转车头往关内跑。
我一看这哪行啊,连忙解释道“兄弟,我不是找你要钱的,我是想和你握手。”
“兄弟你是商人吧,走这么大远不如来村里坐坐,虽然没有什么好茶好饭,但我们差不多也到饭点了。”
听到有饭吃,“乞丐”的脾气也不倔了,接回了碎银,整整比我稍微保暖一丢丢的不带棉的棉衣
还能看出来是棉衣大抵还是因为残留在衣服上白白的棉花。
随后把他拉进村子后,他向我们介绍了自己
“我叫刘东商,是一个落魄的商人,在关内活不下去了,来这里碰碰运气。”
有商人能来确实是件好事,但是村里确实没有能腾的出来能卖的东西。
所以大家有些喜笑颜开,又有些面面相觑。
出于不能欺骗人家的原则,我将我们现在的状况如实的告诉了刘东商,说着一半就被粟瑟拉到一旁去了。
“你怎么实话和别人说,这样人家不是不来了吗?”
“那也不能骗人家啊。”
“乞明先生,你真的太老实了,旅行商人这种职业的人他本来就是不讲诚信,散布恐慌挣一波就走的人啊。”
“那咱们也不能先有失信于人家啊”
“唉,倔,随你吧。”
随后我们又坐回了桌子上,说道:“刘兄,粗茶淡饭招待不周。”
刘东商狼吞虎咽的吃完远比我们平时吃饭多得多的量后打了一个饱嗝。
“乞先生,对吧。”
“对的,对的。”
刘东商一转刚刚的乞丐像,一股正经大商人的气质摆了出来,锐利的眼神不得不让我正襟危坐起来。
“乞先生虽然你们可能确实很穷,但是我也不可能是来做慈善的,虽然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的,但也确实没想到看起来不错的小镇,大家伙都这么穷。”
一点不遮掩的说辞,一些血气方刚的村民立马就听不下去,砸了一下东西,摆出一副要群殴刘东商的样子。
但要问我怎么想,我也是觉得憋屈的,即便这么努力还是改变不了大家一贫如洗的现状,低着头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人准备对刘东商动手。
而刘东商看见周围人要打他真实面貌立马就露出来了,抱着头在椅子上蹲着。
不经意的上瞟看见刘东商如此的“反常”我立刻看向周围,起身去拦。
见势头停了下来,刘东商这才颤颤巍巍的坐的端正。
沉默的空气凝固在房间里。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刘兄,过几天我们有个新春节会,能否赏个脸一起留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