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口下肚,仲尼细细咀嚼发觉果真同先生讲的那样没什么咸味“先生,这饼还真没有咸淡”
仲尼越是咀嚼越发不对,又越是好奇“先生,我发现这饼子越是咀嚼越是觉得这饼子难吃,难道是先生点破了缘由吗?”
祭酒无奈撇了眼仲尼“肚子大的快成了气球,吃饱了看什么也都觉着恶心”
“你吧饼子先收着吧饿在吃你也就觉着什么珍馐也不过如此”
仲尼嬉笑一声,满脸的骚红“先生,可那摊贩前好多的人,这饼子的滋味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吧”
闻听此言的祭酒神情恍惚“如果每个人都吃不饱,那这菜饼实际上也就是了实打实的珍馐,个顶个的美味”
二人沉默只是静静的走着走着,声旁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四周的商铺一眼望去驻足的人都只有零星些许,突兀稀疏的街道的出现乌泱泱的人群。
那群人却是与周遭格格不入,干净整洁,衣冠楚楚。
仲尼向前一打听,原来是从达官贵人家里来买奴的奴隶。
仲尼在前开道,二人来到人群最前,就见一个个铁链铐住手脚的奴隶。
那群人中男子袒胸露乳,女子衣衫不整只靠几块薄布勉强遮住下体和胸膛。
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汉子,快速的爬向了人群口中大喊。
“各位老爷,各位老爷,求求你…”
话音未落,一把刀就从他的脖颈一侧,到了另一侧,身首异处。
血柱喷射,滚烫的血珠四溅,却有几颗滴撒在仲尼的面上和靴底。
仲尼连忙后退,身躯颤抖,却撞到身后边好些个人。
那群人见仲尼穿着,也不在说什么,只有仲尼惊恐到无语,瞪大的眼,瞳孔微缩。
那挥刀杀人的汉子向人群拱了拱手。
“诸位真是不好意思,这草皮子知道自己今个在不买就得被杀,疯了”
“真是抱歉,是我们没看好,给诸位添麻烦了,诸位海涵”
仲尼胸口闷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杀人,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阿亓那天所说的那些话
仲尼颤声开口“先生,所有的奴隶都是这样被人买卖吗?”
仲尼的面上暗沉沉的,他甚至想着如果自己是那些奴隶被这么对待的绝望,悲愤。
大祭酒看着仲尼,眼底也终于有了笑意,他抚了抚仲尼的头。
“或许有些不是,但我觉着差别不大”
仲尼就这么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奴隶们久久无法回神。
祭酒将呆愣在此的仲尼带出了人群,眼底的那抹笑意也消失不见只有对少年深深的歉疚。
二人皆是沉默,仲尼再不像之前那样问东问西,只是微微低着头走着。
接近城门,祭酒将出城路引递给了仲尼,伸出了手谈了口气。
仲尼面色暗沉,接过路引后才抬起头笑了笑,却显得更加落寞。
“先生,我要走了,临走前先生能告诉我,人真的能自己掌握生死命运吗?”
祭酒还是叹了口气“仲尼,人与人之间实际上是不平等的,当你之是别人的附庸,你的命运实际上就不再是你的命运了”
“仲尼其实你也不必可怜他们,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奴隶其实都是自己吧自己卖了的”
仲尼闻言错愕“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祭酒闻言摇了摇头“成为奴隶,只有犯错被关入大牢被打上奴隶标签的人和活不下去从小就被家人卖掉的奴隶,再者就是自己活不下去卖了自己讨活的人”
仲尼错愕“犯错之人不论,为什么他们要被自己家人卖掉?怎么会有这种人家?”
“为什么不能先借些吃食,今后做工还债,却是几两银子卖掉一辈子,没有这个道理才对”
祭酒叹了口气将路引塞进仲尼的手中。
“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我比你强这也就是道理,世上又又多少人能讲的出道理?”
仲尼辩驳“难道这个世界就是谁拳头大谁才能说话不成?拳头不比别人大的就一辈子被人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