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给您梳梳头吧。”巧棉轻言慢语的说道。
她轻柔的替王大娘把头发拢起来,再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梳子来,梳子上雕了一大一小两朵木棉花,整体油亮,一看就知道是心爱之物。
这是巧棉的,床上的红被子也是,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嫁妆。
躺在床上的王大娘任由这双手细致的带着梳子轻轻的从头上刮过,一下又一下。
什么都没有变。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王大娘泪光闪闪的看着巧棉,眼泪从那双浑浊的眼睛中流露出来。
好孩子,苦了你了。
之前的每次也都是这样,吵过闹过后,日子还是一样过。习惯就好了。但巧棉不是这样想。
一旦决定,就要去做,不试过了怎么知道不行呢?!
“娘,梳好了,我们一会儿去打谷场去,您自己在家好好的。”巧棉说完回头对秀婶说道:
“今天真是谢谢您了,看我们闹这一出,您先坐,我也去梳个头洗把脸,这蓬头垢面的出门不像个样子。”说完出了西屋门往东屋去了。
王大金也说道“秀婶,您快坐,也没茶水招待您,将就喝点酸叶子水润润口。”说着出去把屋外台阶上的陶壶提进来,还不忘拿了2个粗陶碗。
给他娘和秀婶各倒了大半碗。
“您尝尝,这个解渴,我娘也爱喝!”说完自己拎起陶壶往嘴里倒。还行,现在有外人在,还稍微讲究一些,没有直接对嘴喝。
“那没错,这个解渴,喝着酸,一会儿就变甜了。我和你娘年轻的时候啊,每年酸树发新叶,我们就早起去摘,比着摘,像抢一样。”秀婶回忆起了她们年轻的时候。
王大金和秀婶聊了一阵,他娘也时不时的‘呜呜’几句。刚才大家的哭喊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秀婶,你们先去吧,我得去把鸡关起来,不然跑丢了”巧棉站在东屋门口对这边说道。之前散乱的头发,也已经重新梳好了。
“我一会儿就来。”她又补了一句。
秀婶探头看向屋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能再耽误了,得赶紧到打谷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