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红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便回去了,驿站里的一切成设都很简单,甚至有些桌椅都显的有些破旧了,主屋是一个吃饭喝茶用的地方,主屋的右侧只有一间卧房,余下的两间卧房都在主屋的左侧,许是甚少有官员会到如此荒凉的地方来的缘故,那韩青红便没有修缮过这个驿站,总之山高皇帝远的,他若是要懒政监察司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柳新给赵谦倒了一杯茶,便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大人,虎子已经将你住的地方收拾好了。”
赵谦神色突然有些飘忽,似乎是有难言的心事,眼下最让他头疼的事情便是这住宿的问题,若是让柳新单独住一间屋子,难免会引人猜疑。
“大人,我与虎子同住一屋便可。”
赵谦神色一愣,显然有些失落,“我自会与虎子说注意分寸的。”
北境的天暗的很快,刚用过晚膳,屋外就已经是一片漆黑了,柳新早早的就回屋子里休息了,赵谦以需要人研磨为由将虎子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风沙的呼啸声犹如野兽怒吼一般传入耳朵里,柳新被这声音吵的转辗难眠,焦躁的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忽然一阵推门声响起,柳新闻声坐了起来,许是虎子回来了,她便喊了几声,“虎子,怎么这么晚啊,大人的公文可都批完了?”
她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到了她身后,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惊恐的想要挣脱,那双手却加大了力度,并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出声。”
门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伙人人影走过,手里还拿着刀,朝着赵谦住的方向去了,柳新心里一惊,这伙人怕不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顷刻,门外就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很快就恢复了宁静,柳新担心赵谦出事,情急之下便张口咬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那男人吃痛的放开了柳新,嘴里还说着碎语,“你属狗的吧。”
柳新顾不上看他是谁,便跑了出去,穿过中间的主屋便是赵谦的屋子,她在门口就已经闻到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心里咯噔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抽离了一般,走进屋子只见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柳新心里俨然没了恐惧,她一具一具的推开那匍匐在地上的尸体,直到被一双温暖的手拎了起来,抬眼看赵谦无虞,身边的虎子手里还拿着刀剑喘着粗气,看来这些人都被虎子给干掉了。
柳新眼含着泪水,惊魂未定的仔细的打量着赵谦上下,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吓死我,我还以为大人你遇害了。”
赵谦看着惊魂未定的柳新也是满眼的心疼,刚刚那伙歹人杀进来的时候他只想冲出去。
这时,门外一个俊朗的少年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赵大人还真是命大啊,这些可都是地下暗桩的高手啊。”
赵谦神色微漾的盯着来人,沉声说道,“晏将军一路跟着我们从都城到雍州是何意啊?”
柳新呆愣的看着这少年,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个将军。
晏文襄举了举被柳新咬伤的手,言语有些轻佻的说道,“你家小厮咬伤了我,大人要如何处置他啊?”
赵谦面色疑惑的看了眼柳新,她委屈巴巴的说道,“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他捂着我的嘴,我以为是杀手我才咬...”
“好了,我知道了。”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赵谦无情的给打断了。
柳新不免心里打起了鼓,晏文襄将他们之间的举动尽收眼底,这谁家的主仆像他们似的,赵谦怎么说也是本朝的御史中丞,这对奴仆也太过于宽容了吧,还是只对这个粉头粉面的奴仆如此。
“既然大人无虞了,那末将便回房休息了。”他将落在地上的油灯捡了起来,又点燃了油灯。
柳新这才看清他的容貌,这不就是那日在洪府遇见的哪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晏文襄看着柳新一副惊恐的模样,想着定是认出了自己,笑了笑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