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青丘刑讶然,嘴巴大大地张开,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青丘刑站起来,在楚乙巽面前来回踱着步子:“真龙三火大仙尊可是仅仅用了四十多年就登仙的天才!并且他的实力非常强劲,可以说是当今天下第一人,除非他自己一心求死,否则有什么人能够……”
话说到这里,青丘刑忽然停了下来,脑海之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瞪大着双眼看向了一脸平静的楚乙巽。
楚乙巽叹了一口气,仿佛胸中有着许多沉郁之气,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又十分冰冷生硬:“没错,我亲手杀死了他。”
青丘刑呆呆地看着楚乙巽,虽然自己心里早有预料,但听到楚乙巽亲口说出承认的话,她内心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楚乙巽这时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解,他直直地看着青丘刑:“你不害怕吗?”
青丘刑对于楚乙巽的问题感到有些莫名奇怪,她回答道:“害怕什么?害怕你体内的那个嘘吗?”
青丘刑说完嘴角上扬,露出了一副机智地笑容:“首先,我在你沉浸在幻境之中的时候和嘘接触过了,我知道它很强大,最起码目前也是一个仙境的实力,但是,它这种强大却是像看着一座大山一般。”
“纵然很强大,但也被困在那儿不能动弹。如果山前的人不去接触这座山也不会被山影响,顶多就是被大山的雄伟震惊一下罢了。”
“其次,虽然不知道你和你的师父在谋划着什么,既然他心甘情愿地赴死,并且将寄生着嘘的心脏封存在你的体内,那就说明这种做法是可以暂时稳定控制住嘘的。”
说完,青丘刑指着楚乙巽自信地笑道:“怎么样?我的猜测没错吧!”
楚乙巽对青丘刑的话不置可否,心想这不愧是狐妖啊,果然聪明。
而见楚乙巽不说话,青丘刑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于是她接下来收起来之前的表情,换上一副正经严肃地语气继续说道。
“你应该知道,嘘是上古的产物吧?”
“关于嘘的直接记载几乎全是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传说故事,基本透露出的信息可以总结为以下:
一,嘘是由初创造的。
二,嘘是万物寂灭所诞生之物,是能带来灾祸的东西。
三,嘘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青丘刑说着手上竖起了三根手指。
楚乙巽听了青丘刑的话思考了起来,前面两条信息自己倒是知道,可第三条信息却是第一次听说。
没等楚乙巽思考完,青丘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将手上的一根手指重新弯了下去说道:“不过你知道吗,其中有一条信息是错误的!”
“那就是嘘根本不是由初创造的!”
青丘刑激动地说道:“世人都不知道,嘘根本不是由初创造的,而是从初的身体之内产生的!”
楚乙巽闻言神色一凛,喃喃地说道:“嘘是从初的身体之内产生的,嘘不是被初创造的……”
青丘刑点了点头:“初根本没有想过要创造出来一个与自己对话的嘘,那些都是传说之中的杜撰罢了,嘘的诞生源自于它自己,是它自己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嘘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它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楚乙巽感受着胸腔之中来一颗寄生着嘘的心脏的无规律跳动,心想:嘘,你既然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那你又是为何要诞生于我们这个世界呢?
还有,你杀死初之后至今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你又去到了哪里呢?
“嗬嗬嗬,小子,没想到还真给你找到了一点关于我的信息,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你能够知道我,但你不可能打败我,哈哈哈……”
感受到楚乙巽的内心想法,嘘在楚乙巽的脑海里发出了一阵阴森森地嘲笑。
听到嘘的动静,楚乙巽皱了皱眉头,用神识和嘘对话:“狗东西,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将自己的来历对我和盘托出呢?你不还是怕吗!”
然而嘘的神识却又陷入了沉寂,对于楚乙巽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回应。
楚乙巽见状只得无奈地寄希望于青丘刑还知不知道更多的信息:“青丘刑,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想到青丘刑却摊了摊手,说道:“我只知道这些,毕竟嘘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关于它过去的事情估计除了它自己没有人能够知道。”
“而至于嘘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事我们能够了解的却少之又少,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如果真的嘘的记载不能自然留下来,那不可能现在还有着许多人恐惧嘘,并且我们没理由不认为嘘在这失去记载的时间里没有重新现世过,因此仿佛关于嘘的记载是被什么东西刻意抹去了一般。”
听了青丘刑的解释,楚乙巽也表示赞同:“对,那么就是说嘘已经好几次重新现世又消失,也就是说嘘一定有办法被消灭掉,而这些记载却统统没有,这说明嘘不想让他人知道这些记载!”
说完,楚乙巽感到体内的嘘的原本平静的神识十分细微地波动了一下,他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猜测的方向对了!
青丘刑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么说来关于嘘的记载为何如此之少,大概率是嘘自己抹去了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记载,它要利用世人对它的陌生,乃至对它的恐惧,以此来更好地一次次地复活!”
楚乙巽此时内心感到有一丝丝的轻松,没想到刚下山不久就得到了一个关于嘘的重要情报,看来自己走的道路是正确的。
楚乙巽心里这样想着,暗暗地握了握拳头:看着吧师父!我会用我的努力来证明你的死是多么的不值,多么的愚蠢!
“不过……”青丘刑接下来的话却给楚乙巽泼了一点冷水:“我们关于嘘的认识还是几乎一片漆黑的,并且,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着青丘刑的视线宛如一柄利剑一般刺向楚乙巽的脸庞:“楚乙巽,你真的觉得自己能阻止嘘的复生吗?”
楚乙巽没有马上回答,任凭夜晚的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角。
楚乙巽仰头看着黑色的夜空中那一轮弯月:“我只是觉得,我有一件我不得不去做的事。”
说完他转头看向青丘刑:“我们都是一类人,不是吗?”
青丘刑听了楚乙巽的话,不禁会心一笑。
是啊,我们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