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探案卷三 之 错误的凶案 三十六

车道和湖泊之间的那片小小的沙地和雪地突然挤满了人。

警车尖叫着停下来后，不过一分钟，另一辆从同一方向驶来的车也在路边停了下来。乔治·布兰德、伦纳德·马奇蒙特，还有莫娜·麦克莱恩从车里走了出来。他们走过来，加入了围绕在马龙和冯·弗拉纳根周围的人群。

那位身材高挑的英国人稍稍走在其他人前面。他走到雪地里那蜷缩着的小小身躯旁，站在那里低头看着。

“她死了，不是吗？”他那受过良好教育的英式口音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克鲁切茨基正跪在雪地里，他抬起头来说：“是的。”

“哦。”马奇蒙特只说了这么一个字。之后，他稍微离其他人站开了一些，半隐在阴影里，面无表情。

冯·弗拉纳根对他身边的人迅速下达了几条指令；艾伦·奥格里奇的尸体被遮盖起来，以免受到又开始飘落的雪花的侵袭。然后他转向马龙。

“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杀了约书亚·冈布里尔，”马龙疲惫地说，“还有弗雷特·桑德斯。当她意识到我知道了这件事时，就试图逃跑。就是这样。”

莫娜·麦克莱恩刚想开口说话，却瞥见了残骸、被遮盖住的尸体、克鲁切茨基正在检查他的枪然后又把它收起来准备再次使用，最终她什么也没说。马龙伸出手，把她的手臂挽进自己的臂弯里。

“那是你的车吧？”他问。

她点了点头。

“钥匙也在车里？”警官问。

她又点了点头。“我通常把钥匙留在车里，尤其是当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

“她知道这个吗？”

“我想她是知道的。”

冯·弗拉纳根擦去了从艾伦·奥格里奇手中掉落的那把枪上的雪花。他把枪递给莫娜·麦克莱恩。

“这是你的吗？”

她仔细看了看。“不是。我之前从未见过这把枪。”

杰克看了一眼，然后把脸转开了。他以前见过那把枪。正是他自己把它放进了书房桌子抽屉里的，而艾伦·奥格特里在试图疯狂逃逸时从那里拿走了它。

“你有枪吗？”冯·弗拉纳根问。

“有。事实上有两把。一把放在书房的桌子里，另一把放在我的梳妆台上。它们是一对。”

冯·弗拉纳根描述了马龙给他的那把枪。“它们和那把枪像吗？”

莫娜·麦克莱恩点了点头。“听起来和我的枪完全一样。”

马龙把警官挥推一边，问道：“你有一个大的白金狐狸毛手筒吗？”他又补充了几句描述性的细节。

“是的，我有。我在巴黎找人定制的。”

“那现在它在哪儿？”

她淡淡一笑。“在我壁橱里的一个蓝色纸盒里，上面标着‘狐狸毛手筒’。”

“那你就错了，”马龙告诉她，“它在海伦的车里，在一个鲜红色的盒子里，上面标着‘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