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听了,当即保证道:“景之你且放心,咱们林家人都不是好打听的,这事儿定会烂在肚子里!”
“你且先说说这宁州之事吧!”
“嗯!”
顾景之说道:“我虽才来宁州,不过这宁州最大的问题,莫过于人口、粮食还有剿匪!”
“这三者之中,又以剿匪最为重要!”
“若是这匪患不除,百姓就无法安心耕地种粮,没有粮食,咱们宁州就不可能快速增长人口,故而我眼下打算在春耕之前,彻底将匪患铲除!”
“铲除匪患?”
林老爷子眉头一皱,嘴上叹息道:“景之你怕是有所不知啊!”
“咱们宁州府城还好,其他四县之地,即便是最穷的扶风县,那也有着两三万的匪患!”
“这么多?”
顾景之眉头一皱,问道:“外祖,匪患如此之多,甚至比百姓还多,他们又是如何养活这些人的?”
整个扶风县也不过就几千百姓,这匪患确有两三万,这些人又是如何存活?
“他们原本大多都是宁州百姓,只是不得已落草,这两三万人中,不少都是老弱妇孺,只是这民间活不下去,这才……”
“不错,景之!大舅舅平日押镖,对这各县之地的匪患也算熟悉!四县之地的匪患有将近二十万之众,然而其中十之八九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只是这些匪患的家眷!”
“……”
“这就奇怪了?”
顾景之纳闷道:“既然如此多的妇孺,他们缘何不下山种地度日,干嘛非要做那刀口谋生的活计?”
“还能如何?”
林老爷子说道:“宁州一地地处宁江之侧,不论是向北还是西北,都属要冲,往来商旅不决,都是靠着买路费过活!”
顾景之皱起眉头,问道:“外祖之意,宁州之所以发展不起来,主要是因为匪患之故?”
要说宁州地理位置虽然算不上多优越,可既然有商旅往来,也不至于差到这般地步才是,如今却落魄到这般程度,显然是不合理的。
林老爷子听了,当即说道:“的确是匪患之故!”
“这宁州匪患虽说大多都是乌合之众,然而却有一处匪患滑溜得很,怎么都剿灭不了!”
“朝廷曾派数万大军进山剿匪,却一无所获,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提剿匪的事了!”
“这就奇怪了!”
顾景之皱起眉头:“既然宁州匪患如此严重,缘何在京从未听闻?”
“这说到底都是地方政务,你在京所居职务接触不到罢了!”
林老爷子也没多想,反而叹息道:“宁州之地不产粮食,对朝廷来说本就没多少价值,如今更是没有多少百姓在此落户,就更……唉!”
作为宁州人,宁州发展成这般模样,他也是有些看不下去。
然而,顾景之却意识到里面的问题。
翰林院和大理寺不插手地方政务不假,可他另一重身份——秘书郎!
这个职位可是能够接触到除机密以外所有奏折。
只是,他却从未见过宁州有上报匪患的奏折,按说这匪患之事也算不得什么机密,所以……
这里头问题大得很啊!